柳诗画轻轻地拉过顾染尘的胳膊,将手帕缠在伤口处,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缠得松了止不住血,缠得紧了,会把顾染尘弄疼。
顾染尘侧头看着柳诗画认真的样子,温柔,细心。原来,一个女人最美的瞬间不是用尽智慧去击败自己的敌人,而是为一个她在乎的人认真起来。
顾染尘胡思乱想着,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会忽然生起了这样的念头。
“啊!”柳诗画听见顾染尘的一声惨叫,手不禁抖了一下,赶紧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柳诗画显得异常紧张,甚至有些惊慌,一脸歉意地问道。
没想到,顾染尘却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叫什么?”柳诗画被顾染尘弄懵了,不明白所以然。
顾染尘看着柳诗画这般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没什么啊,我是看你太认真了,想看看你紧张的样子罢了。”
好嘛,敢情他是在耍我!那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柳诗画气鼓鼓地瞪着顾染尘,半晌不说话。
顾染尘有些慌了,本来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没想到柳诗画反应这么大。
“你没事儿吧?生气了?”顾染尘,凑近了些,看着柳诗画,试探着问道。
柳诗画见顾染尘靠近了,她抬手狠狠地一拳打在顾染尘的胳膊上,这一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顾染尘的伤口处。
虽然柳诗画没用什么力气,可是毕竟是受着伤的,这一下,顾染尘真的是疼得紧了,他皱了皱眉,忍下这痛。
柳诗画本来以为顾染尘会躲的,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动。柳诗画看着顾染尘痛苦的表情有些愧疚,不知怎地,竟还有些心疼,怯怯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都不知道躲的。”
“咳咳。”顾染尘轻咳了两声,喃喃嘟囔了句,“梅拂浅说的话真是至理名言呐。”
“梅拂浅说什么了?”柳诗画疑惑地看着顾染尘,好奇地问道。
“梅拂浅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能惹。”顾染尘一本正经地回答。
“嘿,你们……”柳诗画有些哭笑不得,抬眸看着顾染尘故作严肃的样子,两个人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大概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吧。柳诗画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为何,在顾染尘面前,她似乎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扔下所有的伪装,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柳诗画静下心来,继续小心翼翼地为顾染尘包扎着伤口,一边包扎着,一边温柔地问道,“还疼吗?”
顾染尘会心一笑,笑着摇摇头,反问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脆弱吗?”
柳诗画腹诽道,不是因你脆弱,而是因为见你受伤,我禁不住心疼罢了。
这句话,在柳诗画的心里盘旋许久,却没有勇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