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渊被黎若瑾送往太医院的时候,依儿不放心,也连忙跟了上去。白水尘无奈的叹气道:“你这般善良,可知又让多少人沉沦了?”
太医院。看到黎若渊早已经不省人事,雪白的裤裆渗出的血尿,首席太医都吓了一大跳,黎若渊急的几乎说不出话,他从沒看过失去求生意志至此的黎若渊,心里不禁后怕。
依儿却不管这些,她只知道黎若渊不能死,还有木天王朝的黎民百姓等着他,他还有多少美好的年华,不能就此去了。
太医唤了黎若瑾褪去黎若渊的底裤,尿布已经被一片黄色夹杂些鲜红浸透,散发出鲜血的腥味。首席太医立刻开出药方,让药童去熬制药汤。
依儿立刻说道:“准备好药材和水,其他的交给我。”不愿意看着黎若渊这番样子,说是不忍,实则是怕,好怕他就此去了,自己的愧疚该向谁还?黎若渊,你好狠的心,就要让我这么一辈子背负着愧疚么?
无言的双手运着内力,内力一阵一阵传向装着药材的木桶,不一会儿,木桶便冒出了水蒸气。依儿知道黎若渊现在必然是生不如死。
首席太医将一块干净的软布接着,一边在黎若渊的腹部打着圈,只是现在这平常的动作几乎疼的黎若渊翻起白眼,口水流出丝丝涎水而自己都不知道,黎若瑾看着如今的皇兄,更加憎恨二皇子的心狠手辣,将黎若渊迫害至此。
黎若渊从开始的阵阵喊叫,变为如今的微不可闻的:“疼,疼啊。”
依儿听到黎若渊撕心裂肺的呼叫,几乎快要崩溃。待药汤已经很烫,依儿跌跌撞撞走到门口,看着天空,再也忍不住的抱着头蹲下。
白水尘和依儿有着很强的心理感应,感受到依儿起伏不定的思绪,白水尘连忙朝这边赶來。看到依儿无助的将头埋进臂弯,白水尘的心也似扯着一般的疼。
轻轻走上前,将依儿扶起,依儿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淌,嘴里不住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白水尘干脆将依儿一把横抱起來,看着怀里得人儿,温柔说道:“无论遇到什么,都有我的怀抱给你依靠,依儿,别怕,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不是你一个人对不起黎若渊,还有我,我陪你一起承担。”
依儿将头埋进白水尘的胸怀,泪水打湿了白水尘的衣襟,可是他毫不在意,依然挺立着,就这样抱着依儿。
黎若瑾和太医一起将黎若渊放进木桶,黎若瑾更是片刻不敢离开守在黎若渊身旁。看着淤血一点点流出,换了三四次药汤,才再沒有淤血流出。换了干净的药汤,又泡了足足三个时辰,黎若瑾才将黎若渊小心用羊毛被裹得严严实实,抱着黎若渊回到寝宫。
第二天傍晚,黎若渊总算醒了过來,可是此时的他却如同一个沒有灵魂得人,双眼无神得看着屋顶。黎若瑾端着药,在旁边小心问道:“皇兄,该喝药了,张张嘴吧。”
黎若渊毫无反应,只是看着屋顶,眼角有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