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
如隔薄雾的一双眸,今晚许是有暖黄色的路灯映着,显得缱绻醉人,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被一个旋涡吸引。
灯光明亮,他的目光比星辰耀眼。
盛夏夜一眼沦陷,心中的小鹿乱撞,禁不住红了脸。
她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企图让自己镇静,他偏偏跟没骨头似的往旁边栽去,她又不得不扶住他的腰。
男人腰身劲瘦,触及的手感坚实而滚烫,像是一块烙铁,顷刻间灼烧她的手掌。
盛夏夜心跳又不稳了。
不等她松开,顾封臣目光幽邃变幻,骤然扣住她的腰,反身将她按到灯杆之下。
行人疏疏,微风徐徐,远处时代广场的钟声敲响,来到凌晨一点,大楼顶端的射灯一泄千里,光芒打在他的侧脸,俊美非凡,盛夏夜仰起脖子,目不转睛地凝着他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
酒气氤氲着他的面庞,双眼深得看不见底。
只是那目光灼灼地定格在她脸上,令她心动不已。
“顾封臣,你喝多了。”她低声开口。
他不回答,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些许力道,同时,他倾身而来,薄唇又在距离她咫尺间的距离停下,那双幽眸沿着她的脸部轮廓无声无息描绘着,从她漂亮的双眼,到圆而翘的鼻尖,再落在她的唇上。
她心跳有如擂鼓。
他又抬眼,看向她的眼睛。
不说话,那眼神竟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
盛夏夜心跳堵在嗓子眼,一颗心快要飞出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衣摆,盯着他,话在嘴边却像被上了拉链,张不了口。
他大抵是当做她已然默许,骨骼感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覆上薄唇。
刹那间,天旋地转。
那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感觉。
在基地以一敌百,拿到沉甸甸的奖杯时,伤痕累累也心跳爆表过;
实验室里以身试毒,浑身细胞在炸裂的边缘徘徊两天两夜,毒性偶有发作,她的心被时而抛上云端,又摔进地狱,那种感觉刺激震撼。
经历过的所有情绪提到顶点的时刻,她都记忆犹新。
但此刻的感觉,与那些都完全不同。
他的嘴唇,是软的。
唇齿间蔓延出馥郁酒香,比她自己亲尝还要醉人。
她又想起刚才酒保说的话,“看到这位先生通讯录里除开‘爷爷’外,联系最多的就只有你了,感觉他是为情所伤,所以碰碰运气看看你是不是当事人,来缓下他的燃眉之急。”
他高大的身形覆下来一大片阴影,把她笼罩其中。
清冽的木质调香水,只属于他的味道,被风吹得环着她不肯散去,被风迷得视线朦胧,她又看到他动情吻着自己时闭上的眼睛。
缓缓的,她闭上眼,环住他的腰回应……
路灯拉长了两人身影,夜晚也随之变得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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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
不知不觉迎来第二天清晨,晨光照进公寓,顾封臣宿醉醒来,到客厅却不见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