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痛苦地看着楚萧,震惊万分。
与此同时,守在院子里的佣人们也都围到门口了,看着里面这副情景,实在难以置信。
平时很少见到楚萧发这么大的火。
“姓楚的!”钟离几乎是歇斯底里,边掉着眼泪边怒吼,“你今天为了这贱种动手打我?你是真想把这个家拆了是吗?”
“你这悍妇当真分不清孰是孰非。”楚萧实在无可奈何,怎么娶了这样一个不辨是非的女人?
他看向盛夏夜,盛夏夜红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审视着这场闹剧,不发表任何意见。
就当个简单的家庭伦理剧看吧,还不赖。
“夏夜,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谈判的机会?”楚萧好声好气说话,脸上带着一丝父亲该有的温和。
盛夏夜觉得实在讽刺。
印象中,当初她跟盛凡星一家子刚被接进城里的时候,楚萧甚至连亲自出面接待她这个亲女儿的机会都没有,办入学、给她买安置的房子,所有都是由他的助理或管家来操作。
而她第一次见到楚萧,还是在学校的周年庆活动上。
身为圣高的小股东,楚萧人到中年却风度翩翩,和其他校董一样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那副样子温情敦厚,世人都赞叹他是商业精英、是个好父亲。
只有盛夏夜知道,他甚至都不配为人。
多久了?
直到今天为了保楚天骄,他才舍得放下脸面,在她面前虚伪地扮演一个父亲的样子。
“好啊,你说说,拿什么条件跟我谈判?”盛夏夜往旁扫了眼,洒脱地坐到沙发上,优雅地将双腿交叠放到大理石面的高级茶几上,慢条斯理地仰起脸看向楚萧。
钟离就趴在茶几边的地毯上。
看到盛夏夜的鞋底,她怒意横生,那目光似刀片削着她,“不就是想要钱?贱骨头又没见过世面的,给了钱让她死都乐意!”
“我想要的钱,抵了你这条贱命都换不到我的理想数字。”盛夏夜也不恼,目光轻慢地落在钟离脸上,平静的口吻中,有明显的嘲弄。
钟离又气得半死。
“你别理会她,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楚萧坐在她对面,“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尽可能满足你,想要钱、想要名、想出国留学想开公司,都可以商量。”
在他看来,她果然只是贪图名利。
也对,总算是骨子里带点血脉关系的,他的确三言两语就道清了她的人生宗旨,不过今天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浮华的东西。
她缓缓侧过脸来,清冷无波的双眼看着楚萧,“我刚出生那年,你们无情丢弃了我,正值凛冬大雪漫天,蚀骨的寒差点没要了我的命!这十八年来我命运多舛,靠着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劲活到今天,亲爹找上门,要我的血换他新千金的命,千金大小姐还不如愿,想方设法要我连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盛夏夜面无表情地陈述。
楚萧被说中不堪处,脸色变得尴尬难堪。
随后,他听见盛夏夜发出的一声无情哂笑,“这次我不要钱,名跟利我都不稀罕,你刚才说谈判,要我抉择,很简单。”
她笑得自信大方,“你们既然父女情深,要么你代她入狱,你进去;要么还是她自己进去。”
她偏头,钟离忽然起身,不知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