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景彰说道,“我就过来看看。”
谢黎那神态就嚣张多了,“我跟院长大人来看看。”
宁颜卿闻声懒得再理他们,跟在萧容泽身后径自下了马车,车下已经有个人在接着她,伸出来的手,就落在宁颜卿的面前。
骨节苍白却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落在宁颜卿身前时,带着自然跟随意。
是先下车的萧容泽。
而此时的萧容泽正跟闳景行说着话,伸长出来的臂弯,似乎早就等着另一个人搭上来。宁颜卿佯装不见,要从另一边跳过去,可依旧被萧容泽给抓住了,“卿卿,小心。”
宁颜卿嘴角微抽,但还是不好拒绝得太明显,借着萧容泽的手,从马车上下来,边轻声传音,“战王殿下,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萧容泽想,要的就是误会。
最好还是闳景彰跟闳景行的误会。
就在宁颜卿的手搭上萧容泽的臂弯时,闳景行的神色就是一顿,闳景彰的眼唰地盯了过来,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已经要冲过来把两个人拉开了。
萧容泽很知趣,在宁颜卿站稳之后就收回了手。
前往李家村的共有三辆马车,一辆是萧容泽跟宁颜卿他们,一辆是亓应跟梅子鹤,第三辆则是太医院的三名太医。
李与也在其中。
闳景行脸上蒙着三角布巾,隔着一张蒙面布向众人点头致意,随后也向宁颜卿跟萧容泽递来了同样的布巾,“已经煮过晾干,你们戴上,我带你们村里看看情况。”
宁颜卿跟萧容泽伸手接过。
亓应跟梅子鹤他们已经戴好,加上三名太医,一共七人跟在闳景行面前,另外三人则被拦了。
谢黎不满,“为什么?我们也是应天书院的学生,为什么不让我们进!院长,这不公平!”
闳景彰跟宁昂然不说话,可都站在谢黎身后表示——他说得对。
亓应闻声瞪了过去,“你们跟我谈公平?”
谢黎声音一噎,三人如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在马车边等候,便嘴里念念有词,大意就是老头偏心,带自己徒弟不带他们。
亓应气得直摆手,宁颜卿又不是他叫来的。
是闳景行。
若非闳景行给他们带话,一定要带宁颜卿过来,亓应可舍不得自己的小徒弟冒险。
疫病。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闳景行边往河流上方走,边向七人介绍,“此次疫病是在一个六十岁的老妇身上发现,此人身上长满了红色的疹子,眼睛也带有异样,发作起来时,宛若厉鬼哭嚎,十分可怖,初时村里人都以为是她受了风,所以才变成这个模样,就是老妇的儿子也这般以为。”
“可不过一天,老妇的儿子、儿媳以及老伴也全部出现了一样的情况,这时才引起了村长的重视,可请来的大夫并看不出什么来,只说是见了风。”
“直到老妇的邻居以及村长一家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这件事才开始变得不可控。”闳景行边走着边用平静的语气跟他们说。
数人听得心惊胆颤。
李与闻声蹙眉,低声道:“大公子,如果只是红疹,黄眼,哭嚎,那应该是风邪没错,大夫并没有判断过。”
闳景行颔首,“我问了三四个大夫,都是跟你一样的说法,可是风邪并不会传染。”
这话落,三名太医都陷入了沉默。
风邪,确实不会传染。
“光是说的,或许你们无法了解清楚真实的情况,我建议三位太医还是亲眼看看他们的情况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