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威廉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已经几年没有恢复过真身了。
甚至他自己长什么样，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似乎不重要。
说起来，小丑这些年靠加入杀手组织发家，短短几年至少有百来条人命葬送在他的手里。
尤娜虽然是他的玩物，但是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威廉收留一个女人只是为了观察女人的习性和行为规律，来弥补他洞察女性群体的空白，掌控一个女人的情绪变幻规则。
这对于想要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演员来说，是必备的要素。
更何况，他喜欢那种循序渐进的快感。
尤娜长相精致，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鼻子高挺，碧绿的双眸，皮肤雪白而轻弹，有一种戏剧院公主的既视感。
小丑过去被一个马戏团收留，他从小就有一个舞台梦，当所有的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尽情地表演自己，可以像歌剧院里的主角在那里独自倾述内心的惆怅，又或是愤然地为爱情哭泣，又或是成为骑着马手右握着长矛，左持着坚盾的骑士。
只是这一切在短短一天内便破灭了，这里收纳流浪儿童的理由只是为了把他们当做赚钱的工具，所以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这么“幸运”。
其实幸运有时也是一种不幸。
当时小丑角色出现空缺，所有少年被迫排练，但是受这种压抑气氛下的人根本表现不出小丑活泼幽默的一面。
只有威廉，活到了最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丑。
小丑总是面带微笑的，当狰狞的一面不够强烈，死亡的讯息就会被抑制。
杀，杀，杀，杀，杀！最后，他把马戏团人员通通杀光，嗓子都喊哑了。
只有活下的人，才有资格生存，小丑自诩是正义的。
尤娜吃着店里买来的面包，小丑熟练地加上一层奶油，奶酪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为了面包服务，全都可以抹面包里，实在不行就撕成两半夹着吃。
“真美味。”威廉大口地吃着，舔了舔嘴唇。
尤娜一边细嚼着一边流泪，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了，这家面包店的面包在旧三区相当赫赫有名，虽然与新三区山珍海味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就是面包界的土皇帝。
一磅面包就顶普通奴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尤娜平时吃的都是黑麦占比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面包，这种面包口感很柴，没有多少营养，但是比较耐饿，偶尔过节时才会买点味道相对甜点的面包。
“面包都能把你馋哭，真是荒谬。”小丑面无表情。
“你懂什么，我爸妈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面包。”尤娜哽咽着。
“生活只有面包么，如果有人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意义，简直是大脑被蛀虫掏空的人才会为之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