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一次性打?你就是在装穷!大城市来钱这么快,隔壁家的萍萍一个月汇一两万,我难得让你汇次钱你就这样推推嚷嚷的,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萍萍,那个在夜总会坐台的台柱?村里面的风言风语郁母不会不知道的,她却只关心钱,难道要让自己也去卖她才开心?郁瑾心情陡然低落了下来,一直是这样,不管自己多么努力,母亲都好像看不见似得,永远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
“妈,我一定尽快汇给你,真的,我现在在上班,先挂了啊。”泪意上涌,她怕再不挂断电话就要忍不住哭给母亲听了。
总是这样,没有一次打电话来是关心她的,总是家里没钱了,快打钱回来,弟弟郁康要交学费了,家里的猪生病了,或是发洪水了,家里受灾了,一次次的借口,她不是听不出来那是借口,可她总是尽力满足母亲的那些要求,只为了听到一句,哪怕是一句类似关心的话语,可是……从来没有。
真的是因为自己是女儿吗?因为是俗称的“赔钱货”就该随意的对待?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弟弟郁康在家里的待遇,人人疼宠,不想上学的时候家人轮番劝解,喜欢什么东西大家倾其所有地为他去办……
因为羡慕弟弟,所以她也格外地宠他,仿佛要把本该给自己的那份好也全部送了出去,只为保护好一个人的快乐。
哭的太过压抑,郁瑾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似是要把连日来积累的委屈不甘统统发泄出去,正当她哭的天昏地暗,直打嗝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郁瑾看了眼来电显示,任性地不理会。殊不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吵得她都不能安心地哭泣了,捏了捏嗓子提起电话:“喂!”声音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沙哑。
“感冒了,怎么声音这幅德行?”沈哲本来是要问她那一包垃圾要怎么处理,听到郁瑾沙哑的声音讽刺的话不假思索地就冒了出来,后悔都来不及。
因为他的电话,她都没有哭个痛快,对他自然也就没什么还气色,“关你什么事,打这么多电话跟催魂的,有事吗?!”
知道他打了这么多的电话还不接!如果她在自己面前,非要给她两栗子!
深呼吸两口气,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那包东西我要怎么处理,是真的不要了吗?那我直接扔了可好?”
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里的小黄鸭随意地摆弄起来,别说,这鸭子长得和那小包子真像,一样的可爱。
“别别别……”郁瑾真是后悔之前说不要那包东西了,把它们拿到夜市去卖,最起码可以卖几百块呢,在这个缺钱的关头,可不能浪费了好商机,“你别扔,我现在就过来拿,你告诉我地址吧!”
沈哲突然变得扭捏起来:“问人家要家庭住址,会不会不太好啊。”
郁瑾咬牙,“那你昨天还登堂入室了呢!”
“明月别墅群,138号,等你哟。”挂了电话的沈哲心情大好,一点也没觉得房间空荡,时间难熬,反倒觉得家里有些乱,自动自发地去收拾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