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打量房子的时候,郁瑾已经把她的卧室收拾了出来,所有的床上用品统统换成前些天洗干净了的那套,就连豆豆的根据地也被她扫地出门,将豆豆安置在了房间的角落后,看着它睡了也就放下心来。
“浩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吗?”郁瑾不想再唐浩唐浩的叫他,一点亲近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叫“唐哥”又很像在叫“堂哥”,索性叫浩哥,既显得亲近,又不会被发现居心不良。
唐浩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要不要卸下假肢,听到她的话不多想地点头称是,“可以的!”
“那浩哥,你今晚就住卧室吧。”郁瑾用的陈述句,虽然只有一个卧室,但是她怎么也不会让唐浩睡沙发的,高高大大的男人睡沙发那不是折磨人么!
“我睡这个沙发就可以了。”唐浩拍了拍自己所坐的沙发。
现在还不能拿下假肢,唐浩微皱了下眉头,假肢在带的时间太长,第二天腿部与假肢衔接处就会红肿,然后……
“沙发是我的!”郁瑾将唐浩推了起来,虽然是推,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左腿,“我就喜欢睡沙发,你可不要和我抢啊。”
看着赖在沙发上的郁瑾,唐浩只能选择睡在卧室了。简单地洗漱之后,就开始脱假肢。
这五年里,他的作息时间变得极其规律,八点在家,九点的时候必须下了假肢,像这样凌晨了还没有脱下假肢,这是第一次,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假肢拿下来后,截肢部位细腻的红肉,因为长时间与塑料的摩擦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破皮红肿的现象,破皮的地方还有些湿润,身体因为受到伤害自然分泌出的液体。
将假肢放到一边的凳子上便不再看它,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小床上轻轻地喘息着,周围萦绕着一股安心的味道,那是属于阿瑾的味道。
“叩叩叩”的敲门声,“我能进来一下吗?”郁瑾站在门外拘谨的问。屋里多个人自己怎么这么拘谨捏?郁瑾默默地问自己,然后自答:肯定是因为里面的人是她有好感的男人。
“进来吧。”将被子拉过来该在身上才应声。
郁瑾是没拿换洗的衣服,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进来拿一下,不然她一晚上都睡不好的。听见里面的应答,郁瑾轻轻地旋开门锁,偷偷伸进来一个头,冲着唐浩笑:“我就拿个东西,立马出去~”
说完整个人灵活地钻了进来,在房间的衣柜处磨蹭了好久,要不要拿内衣,要不要?拿了会不会被唐浩看到?看到了该多尴尬呀……一连串的问题在郁瑾脑海中翻腾着,最后只拿了睡衣。
“那我就先……”话没说完,眼风一扫就看见了唐浩放在凳子上的假肢,一时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的……他的假肢……
突然见到假肢,还是第一次,她没有控制好面部表情,又惊又恐的表情被唐浩捕捉个正着,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眼里没有了温情,只余淡漠:“东西拿了就出去吧,我要睡了。”放在被子里面的手却是紧紧的攥住了床单,力气大的穿透床单直接在掌心内印出深深的掐痕。
“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郁瑾现在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她难道要解释说第一次看见假肢被放在一边,所以很惊讶?这样说更让人伤心,还不如不说。
小心地退出房间,心情格外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