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指着他写下的俳句,念道:“长青的生命来之不易,短暂的悲伤薄如粉尘。放下再提起,便是真心。”
啥?大家很少听到如此的语句,高冷范儿扑鼻而来。
老师平和地看了大家一眼,淡淡地道:“大家都知道未来你们将要面对的东西。紧张、忧虑、愤怒、逃避都不能帮助你,只有静下来,稳下来,才有希望。”
空气紧张地要滴水了,老师将粉笔——半截膏块放在桌子上,然后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笔墨纸砚取出来。
未来要面对什么?你们倒是都知道,但我是新来的,没有进一步解释吗?
没有人听到嵊蓝的心声,他们可能被这个帅哥的气场所震慑,低头耷耳地把脑袋埋到书包里,手忙脚乱。毛笔和白纸、墨块、砚台是需要时间准备的,大家看上去都很忙。
五个女生双手也在忙碌,但极轻微,明显都有些目光迷醉。她们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蛮腰,大概在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但这丑陋的桌子非常坚定地阻碍了她们的表达。邻居那个小妹的獠牙又伸了出来,不仅点出两个酒窝,还在皮肤上蹭了蹭,让双颊又粉又嫩。
那位老师乘大家做准备时说,今天书法课内容是抄写世界上最有才华的诗人的名句——他将这些句子串联在一起,陶醉地吟诵着,声音忽高忽低,忽疾忽缓,如同催眠。
学生们听得如醉如痴,手头的动作愈发轻微了,生怕打断了老师美妙的吟哦。
嵊蓝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东西,耳朵里灌满了“情感/是/自艾的/溢出”,或者“当叶子/从绿转/黄/之时,我的心/也枯/了,急有/什么用?”然后脑子里“嗡嗡”地一声,神魂便又陷入僵死空白了。
从昏迷中醒来的洛可嘉迷迷糊糊地听到诸如“这个指标溢出太多”,或者“颈椎这里有明显裂痕,出血点这里、这里、这里……”
有一个声音还挺会安慰人,他说,急有什么用——这是朴医生。
“未必就伤到神经和脊髓,毕竟洛医生一直健身,骨头碎片虽然多,但是分布挺散……肌腱损伤并不明显……”哗啦哗啦的胶片响成一片。小李反话正说,你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