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逊扶了扶额,还嘴硬,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她知好友最好面子,便就坡下驴道:“明知道他不值得,那还使气?人道是夫妻之间床头大家床尾和,感情是需要两个人互相包容与理解的。”
“你又没过欢喜之人,怎说得头头是道?”
颜逊被这一句话噎在心头,容奕妍也知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暗自懊恼了一阵,愧疚道:“阿逊,是我气糊涂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笨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颜逊淡淡笑了笑,道:“你啊,都已经身为人妻了,再不能同往日般随着性子胡来了。”
容奕妍闻言略委屈地低下头去,撇嘴道:“我也知晓的,只是他总出门应酬,有时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府,也不理人。我一人本就在府中无聊,他却来这样气我,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颜逊听到这些话愣了一愣,她虽与驸马接触不多,却从其言行举止便知其乃翩翩公子玉无双,怎地会喝得醉醺醺的呢?
她正欲开口,不料身旁忽然传来一阵男声,温和的嗓音道:“原来夫人在此,可叫为夫好找。”
容奕妍立马端起了个架子,冷冷道:“找我作甚?不要你管!”
“宴会快开始了,母后方才令我与你一同过去。我的好夫人,别再气了,都是为夫的错,回去任夫人处置可好?”
这话惹得容奕妍怪是不好意思,差点显露出的羞涩硬是被生生压了下去,只在鼻腔里冷哼了一声。
颜逊见着这情景便十分识相地默默走开了去,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妇,带着汾玉与紫凌两个悠哉地朝宴会地走去。
却不想路上却碰上了许久不见之人,自她至六扇门后他们便未见上面了,她端端正正地向容清萧行了个礼,道了个安后便欲绕过他行之。不料,容清萧忽然叫了她一声,她甚为疑惑地回身看着他,微微皱起的蛾眉仿佛在问他有何要事。
容清萧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温吞模样,开口道:“这一月来与苏二在六扇门案子办得如何?”
原是问这事,颜逊想了一想,便认真答道:“六扇门所理之案所说琐屑了些,但些许案子着实令我与苏二两人有颇多收获,属下私心里想着若是纪检司之人能去历上一月,许是极好的。待属下与苏二过两日回纪检司后,定向三皇子复命。”
容清萧见她说得煞是庄严肃穆,一时觉着有些好笑,几乎从未做过其他表情的玉颜上牵起了一丝浅淡如波的微笑,直令颜逊身后的汾玉惊掉了下巴,传闻中面部神经瘫痪的三皇子居然也会笑!!!
而这个小小的笑容更是让周围正在偷偷观察容清萧的闺女们掀起了轩然大波,三皇子居然笑了!虽然浅的不能再浅,但他的确是笑了,原来面无表情的谪仙的笑颜竟是如此!如沁润的春雨滴落在湖面上,留下清浅荡漾的波纹,令人不禁心中一震,便被勾了魂。
众女一看微笑的对象,原本嫉妒不已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竟是那前太傅之女。关于这颜逊,京中上层圈子的评价委实争议过大,有赞其胆识勇气,品貌气度的,也有鄙其抛头露面,不知淑静的,有羡慕其交友家世婚约的,也有眼红的,种种数来,甚是奇妙。
不过不管怎么说,颜逊虽基本没有与京中贵女们往来,但却早已是圈中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