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薛家的媳妇,是玉表哥的母亲,我若是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了外祖父,纵然她可以受到惩罚,可娄家也会对我恨之入骨,我何必为了一个局外人,让自己再树一敌呢。
若是我放她一马,不仅能激化她与邹氏之间的联盟关系,玉表哥也会感激我,他毕竟是薛家长子,将来说话的地方多。”
织扇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默叹一声,暗道自己到底太简单,这些利害关系,若不是凌依说,她又怎能知道呢。
织羽则说起自己从程氏口中打听到的消息:“老太夫人让姨太太在祠堂先跪一月,府内的所有庶务已经全权交给您处理,估计得让您过去亲自与您说。
沁心园内没有老太夫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这已经等同于幽禁,如今大小姐在府内,可是再无人阻拦了。”
凌依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胡氏的喊声。
“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二小姐在若梦阁的后院儿。奴婢拦也拦不住。”
胡氏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将事情简要与凌依说了,最后道:“大小姐,那院里的花,可要被二小姐毁完了。”
织扇织羽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焦急,那些花草算不得什么,可关键是还有别的东西。
“大小姐,我们赶紧过去,万一----”织扇有些着急。
“等等。”凌依一面说,一面在书案前坐下,让织羽磨墨,抽了一张白纸和笔,唰唰唰写了一满篇的东西。
写完后,她将纸递给胡氏:“奶娘。你马上去医馆抓药,就照着我这上面的方子抓,若是问起什么,一概----”
“奴婢知道,大小姐放心,奴婢不会多嘴。”胡氏将纸揣在怀里,福了福赶紧退出去。
“大小姐,现在是不是去若梦阁?”织扇追问道。
凌依摇头,理了理衣服道:“我去祖母那里,你们去若梦阁。带上火。”
织扇还有点没想明白,织羽就点头道:“婢子明白。”然后拉着织扇赶紧去若梦阁。
凌慧好不容易将心里的火气发泄了些,很是痛快,可等她冷静下来后。却突然觉得浑身异样,手上脸上又痛又痒,她挠了挠,可痒痛感愈强。
“灵秀----”她大声喊道。
站在外围的灵秀惊恐的看着凌慧,颤抖着指着她的脸,结结巴巴道:“二---二小姐。您的脸----”
凌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刺痛无比,大叫道:“我的脸太痛了,赶紧扶我回去,去找大夫。”
灵秀骇然的看着渐渐朝自己走过来的二小姐,眼里的惊恐更甚。
那个满脸红包浮肿的看不出原样的人,真的是二小姐?
凌慧此时已经感觉到脸上的痛不寻常了,她还要用手去摸,却忽然看到自己布满红包的手,吓得哇哇大叫。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灵秀,快去通知娘,快去找大夫,快去。”
灵秀本来吓得不知所措,被凌慧一呵斥,才想起要去找大夫和通知府内的人。
因为太痒,凌慧只能用力抓,可即便如此,依旧痒的钻心难受,指甲抓过的地方,带起一层皮,鲜血淋淋。
前一刻还是好好的一张脸,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跪倒在地上,又哭又喊又叫,终于引来了外面的丫鬟,被丫鬟抬着送回翠微阁时,已经痛的不省人事。
若梦阁的事,很快就传到兰氏的耳朵里,此时凌依刚刚到不久,听到下人通报,不禁急道:“妹妹现在可清醒着?”
下人直摇头,说人已经昏迷不醒,可昏迷中手还停不下来,丫鬟们没办法,只能用绳子将她的手绑住。
兰氏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震惊,立马与凌依去翠微阁,又让人通知凌善道。
灵秀这时候已经带着笑仁堂的刘先生进府了。
刘先生的医术不仅在笑仁堂是数一数二,就算在曲阳来比,也是佼佼者,可这样的他,面对凌慧的怪病,也无计可施。
“老夫只能给二小姐用一些止痒的药,可这脸上的红包,看情况已经在恶化,老夫一时还不知用什么药好。”
兰氏将目光落在灵秀身上,质问道:“二小姐一直好好的,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灵秀也茫然不解:“婢子一直跟在二小姐身边,二小姐去过若梦阁后,就成了这样。”
站在兰氏旁边的凌依冷笑道:“你这话是何意思?莫非是指我将妹妹害成这样?”
灵秀哪里受得住她的冷冽,惶恐道:“大小姐恕罪,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二小姐,确实是在去若梦阁后,才变成这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