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音国住了好几天,凌依一直未能发现什么异样,直到这天来了几个异地人。
吸引凌依的倒不是这群人异于北秦人的相貌,而是后者订的那批货,数量大的惊人,竟然是比这些天加起来的都好要多。
一行五人刚刚步入八音国,邹全就笑呵呵的上前行礼:“云老板,今年可把你盼来了。”
“邹管事客气,你我各有所需,我这每年都必须来北秦走一趟,还怕我不来。”
邹全连连道是,一面让人准备茶点,一面将五人迎到客堂。
“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凌依问道。
站在她旁边的宫曦儒解释道:“是梁国人,也是八音国的老主顾,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订大批的货。”
“梁国人----”凌依看着那群人走上楼,也跟着上楼。
她是八音国的长老,要去哪儿自然无人拦着,但就在她要跟着一起进客堂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伙计拦住。
伙计很是歉意的道:“辻长老,管事正在与客人谈要紧事,吩咐所有人都不能打扰,您别为难小的。”
凌依盯着那道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伙计越发为难:“辻长老,小的实在不能让您进去,还请-----”
凌依没等他说完,就径直离开。
伙计愣愣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没弄明白,这是怒了呢,还是没怒呢?但怎么说,自己也得罪了这个新来的长老,看来以后见到得绕开走。
却说凌依虽然离开了,可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但路笑天白日在笑仁堂做事,她左思右想,觉得这时候也只有一人能帮自己。
宫曦儒正在想凌依到底去做什么了,后者就出现在他门前。
“有事?”他看出凌依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凌依微微一笑。她可记得路笑天说过,宫曦儒身边有高手。
她朝屋内望了望,“不介意我进去坐坐?”
宫曦儒越发疑惑,侧身让开道做了个请。
“其实我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帮个忙。”凌依进屋就笑眯眯的道。
宫曦儒微微诧异,凌依可从未主动说要他帮忙的话,既然亲自开口,可见事情很重要了,当即就点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凌依干笑两声,再三考虑,才缓缓道:“我想让你的人帮我----打听些事儿。”
宫曦儒何其聪明,联想到她刚才的表现,问道:“你想让我的人去偷----”
“打听----打听。”凌依轻咳两声,笑着打断他的话。
宫曦儒忍不住笑了笑,这不是什么难事,让无影去打听就好,不过----
“你不会问我原因吧。”凌依眨着眼睛紧紧看着他。
宫曦儒顿了一顿,“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多问。”
凌依笑的灿烂,拍了拍手道:“那我先走了,你知道结果后回头告诉我一声。”
其实她也没指望宫曦儒的人能打听到什么要紧的话,甚至可能那几个梁国人根本就只是普通的商户。
但这是她在八音国这几天逮住的唯一值得关注的事,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一探到底。
宫曦儒等她离开后,就唤来无影,吩咐后者去探听消息。
无影似乎对这类偷听墙角的事觉得有些不屑,不过他不会违背宫曦儒的意思,所以立马就去八音国的背面。一跃而上跳到客堂的窗台位置,躲在外面偷听。
里面的谈话显然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此时屋内的人已经在握手言欢,看上去谈的很愉快。
无影将几人说的话全记在脑子里。再如数禀报给宫曦儒。
都是些无关要紧的话,凌依听完后并未多失望,她也知道这并不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事,邹全做了那么多年,尾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逮到。
纵是宫曦儒并不知道实情,但也看出凌依是怀有某种目的的。但是她要做什么呢?
他本欲要问,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并非自己该挂心的事,于是又将话咽下去。
凌依并不知晓他的这一系列心理变化,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邹全身上,若说邹全没在账本上动手脚,她无论如何都不信。
回到自己屋里,凌依将那本账簿又从头看了一次,最后还将账簿递给良疋看,问他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