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庆隆帝已经发话,全志也就不敢再将良疋关押,第二天就把他放了。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到牢里将良疋接出来。
“大人折煞小人了。”良疋表情恭敬,心里却哈哈大笑。看来这一顿打确实没白挨。
全志心里窝火,脸上笑意浅浅,可说出的话却冰冷而充满敌意,“本官也不是蛮不讲理武断之人,既然是误会,自当放了你。
外面那些流言如何说本官不在乎,只是----最好这真的是误会,本官当兵部尚书这么多年,至今还没有一个犯人能从我手里逃走过,你----可得小心了。”
良疋呵呵一笑,拱手道:“大人威名令犯人闻风丧胆,小人相信凶手一定能够很快就被大人绳之以法。
小人一定小心,不被凶手复返而杀,一定留着给大人作证。”
全志心头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良疋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离开公署。
落霞苑的取证虽然已经完毕,但院内还是一片狼藉,血水混合着雨水全部融进了泥土,看上去诡异而阴冷,所以他还是暂时先回八音国。
凌依正在八音国等着他。
“小的幸不辱使命。”良疋笑着给凌依行礼。
凌依忙让他免礼:“你先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剩下的交给我。”
良疋面露好奇:“小人斗胆,不知大小姐准备如何做?”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经过这么一闹,全志不会再轻易给你,甚至是凌府定罪,首先皇上那边已经给他留了‘案底’,他若是最后再得出同样的结论,委实难让皇上信服。”
良疋佩服道:“大小姐考虑周到,完又满脸悲戚之色:“小的现在做梦都还梦到阿福他们,死的那样惨,还请大小姐一定给他们报仇。”
“放心。清风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凌依嘴角的笑容寒冽,纵是良疋,心头也忍不住本能的颤了颤。
路笑天晚上依旧去凌府与凌依交接。
事实上。他也好几天没回过凌府了,因为凌依交给了他一个特殊的任务,让他几天都脱不了身。好容易回来了,几人都知道,他一定是得手了。
“大小姐每次给的任务。都这么艰险刺激。”路笑天拿着手里的东西好不得意。
凌依笑了笑:“你不正是喜欢这样的事儿么,让你去做别的,只怕你还不乐意吧。”
“知我者大小姐也。”路笑天晃了晃手,又往外走,对织羽道:“我先去办事儿,回来再找织羽妹妹谈心。”
织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也许是凶手做的太彻底,也许是雨夜洗刷了所有的线索证据,总之五日下来,全志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目前唯一一条线索就是更夫的证词,但是有了前面的教训。他再也不敢轻易审问良疋了。
正焦头烂额之际,魏征却报,说在落霞苑找到了重大线索。
全志又惊又喜,连夜赶往落霞苑。
“大人,东西就是在这里找到了,因为挂在树上,我们的人之前也没发现。”
全志又气又喜,瞪着魏征:“叫你粗心大意,本官说什么,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被你们这样就漏掉了,那这件案子岂不是要石沉大海了。”
魏征呵呵点头,心里头却忍不住嘀咕。就这么一件东西,他就不信立马就能破案。
全志命人将证物取下来,拿在手里端详。
那是一根黑色的面巾,上面绣有银色花纹,用的是最上乘的蜀绣而制。
魏征好奇的伸长脖子:“大人,真的能凭借这个就抓到凶手?”
全志再瞪他一眼:“案发现场发现的证物。你当是随便地上捡的?这可是凶手留下的东西。”
他带上证物,带着一行人匆匆回京兆尹公署。
事情紧急,全志回去后就立马让人找来京城中最好的绣娘。将证物交给绣娘,看她能看出什么信息来。
“这是京城内最好的蜀绣,能有这样品质的,也只有绣坊、织坊和华衣坊有。
针法用的很多,晕针、滚针、铺针、盖针、切针、拉针,至少有四十多种针法在里面,绣此物的人,一定是刺绣高手。”
全志大喜:“此绣品与你相比,又如何?”
绣娘沉思片刻,答曰:“不相上下。”
“京城中能与你相比的绣娘是谁?”
绣娘面上为难,怯怯道:“不知大人询问这些,可是与案件有关?”
全志脸色一沉,“这就无需你多管了,速速道来是谁,耽误了本官破案,唯你是问。”
绣娘不敢隐瞒,忙道:“是秀旗房的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