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有圆成的口供在手,甚至是后者签了字画了押的,他以为自己在庆隆帝面前一定能领一个功,并且为了显露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犯人招供的能耐,竟然答应将圆成带到大殿之上。
若是曾氏和虎子还在,他绝对不会同意让圆成上殿,但曾氏和虎子却被圆成以为是被人抓住了,他就算是再冤枉,为了妻儿,也不敢再大殿之上胡说。
然而让魏征没想到的是,圆成开口就大喊冤枉,还述说了种种妻儿受到胁迫,自己不得不签字画押的事。
认罪的突然变成喊冤的,这样始料未及的变故,不仅是魏征,就是朝中大臣和庆隆帝,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待庆隆帝听完圆成的冤后,脸色已经黑的如锅底一般。
魏征知道大事不好,忙惶恐上前道:“皇上明察,此人完全一派胡言,臣并没有威胁于他,分明是他知道自己要被处以极刑,想要借此逃脱罪责罢了。
京兆尹公署办案一向光明磊落,臣绝对做不出那种威胁之事,请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圆成厉声指控道:“你胡说,若不是你拿我妻儿的性命相要,我断不会签下这莫须有的口供。”
邹霸天知道再不帮魏征说话,恐怕后者会逃不过庆隆帝的指责,遂站出来道:“皇上,犯人皆是穷凶极恶之人,说的话又怎能信呢。
魏大人为官多年,这么久对皇上也忠心耿耿,臣以为魏大人一定是被这和尚反咬一口,和尚想要通过这样来让自己逃脱国法的制裁,但皇上英明神武,又怎会轻易相信这些小人所言呢。”
凌善道这时候站出来道:“皇上,这件事事关小女的声誉,如今京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小女是妖。
这不仅是妖言惑众,更让老百姓人心惶惶。甚至传到他国去,还会成为别国笑话我国的笑柄,臣以为,无论和尚说的是真是假。京兆尹办案却有不妥。”
魏征又气又急,心道自己还真是冤枉,凌府与邹府要对立,偏偏自己却要被陷入这样两难之地,本以为让圆成顶罪。帮了邹府,也没得罪凌府,但实际上,他如此做,仅仅只是抱着要与邹府结交的好,又哪儿想过凌府呢。
估计圆成是要豁出去了,竟然也不管他妻儿的死活,魏征想了想,便最后挣扎道:“皇上明察,臣奉命查办此案。一心一意要找出凶手,不敢敷衍皇上。
这和尚满嘴谎话,他是个和尚,却说自己有家室,分明是找借口,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将白兰寺的住持叫来一问,看看他是否知道圆成已有家室。”
魏征是料定无人知道圆成有家事,毕竟后者现在可是“和尚”,谁能想到他还有妻儿呢。
庆隆帝果然面上有些狐疑。盯着圆成质问道:“你究竟有无妻儿?”
圆成磕着头哽咽道:“皇上,小人有妻有子,只是师兄并不知情,小人几年前就离开白兰寺。离开之后便还了俗,后来成了亲有了孩子,这件事,与小人同住一个村的人都知道。“
魏征气的眼红,怒吼道:“你瞎说,随口编造一个借口。就是为了让皇上宽限几天,这样你才有机会逃出去是吧,本官告诉你,既然已经抓了你,那就绝对不会再让你逃出去。”
但是他的挣扎和辩解,在庆隆帝眼里就是万般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