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金玉就彻底揭发了假辻娘的身份,对此郭老唏嘘不已,却又忍不住庆幸,若非有这枚金玉作证,那恐怕还真无人知晓谁才是真的安人。
庆隆帝大怒之下将假辻娘关入天牢,并且下旨明日午时问斩,假辻娘定然是逃不掉了,只是这却又牵出了另一个大的问题,从落霞苑搜出来的锡矿,以及假辻娘做的口证,似乎都要重新思量其真实可信度了。
“福泉,朕老是觉得,这暗中,就像是有一只爪,抓住朕、凌府、宫家,甚至是邹家张家,那只爪子,总能预料到朕要做什么,谁要对谁下手,可它似乎又与朕的想法是相悖的。
如今朕不知爪子在何处,更不知如何控制它,你说,这是为何?这天xià间,还有朕无法决断的事,这是否合理?”
福泉恭敬道:“皇上,天xià事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只是有些时候,老天爷就是爱开个玩笑,他故意挡住您的视线让您力不从心,就是圣君也无法做到事事如意,皇上您该放宽了心。”
庆隆帝不悦的拍着桌子:“但朕三番五次都可以将凌府置于死地,但偏偏每一次都让他们逃脱过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每一次,明明都可要定罪了,却在最要紧的关头让他们给脱险?”
福泉为难的摇头:“皇上,凌府虽说历史久远,但至今也未与皇室做对,老奴觉得。他们不是次次都能逢凶化吉,而是一直都活的很小心翼翼。”
庆隆帝瞪了福泉一眼,“你是在替他们说话?你可知道朕夜夜都睡不踏实。好几个晚上都梦到他们起兵造反。
明明是逆党,可老百姓却拥戴他凌家为王,说朕的祖先们,都是坐享其成,说朕这天xià,都是靠凌府打下来的,如今也是靠他凌府才守得住。
你说。朕才是天子,可那些愚昧的老百姓,不尊称朕为王。却口口声声说凌府的好,朕能安心?”
“皇上担忧的是。”福泉恭敬道,“但既然已经发现安人是假,她自己却承认与吴县一案有关。奴才以为。还是先查出这女人是谁,替谁做事,这样必然能查出幕后主使。”
庆隆帝叹了口气,捏着眉心点了点头:“这件事还交由兵部处理。”
“皇上,张大人求见。”小太监禀报道。
张天浩,说起来抓到这假辻娘还是张天浩的功劳,虽说辻娘是假,但毕竟是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只要从辻娘下手,那一定能查出些什么有用的来。
“宣”
小太监领命。匆匆退下,不一会儿,张天浩就被带上了殿。
“张爱卿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庆隆帝直接问道。
张天浩心中将宫承焰狠狠骂了一通,嘴上道:“皇上,微臣那日说见到辻娘将锡矿藏在八音国,当时臣本以为八音国也参与了其中,但后来臣仔细想了想,才觉得事情有蹊跷。
若是八音国也在其中,为何让辻娘仅仅将一小包锡矿藏于八音国内呢,似乎她正等着人去发现似的.
倘若八音国真的知情,那应该不会将这么明显的把柄留下给人来发现,这实在是有欠妥当,也让人疑惑不已.
所以臣觉得,八音国是否参与了此事,凌府是否与此事有关联,都还待再确认。”
庆隆帝脸色有些不大好,这才刚刚和福泉讨论凌府的事,本来他心中还怀着几分侥幸,觉得这件事或许真能给凌府治个谋逆之罪,可张天浩这么一说,不就越发的肯定了这件事与凌府的关xi可疑吗。
“张爱卿,朕知道你一心想要找出幕后之人,朕也看到了你的一片衷心,只是这件事,总归凌府是逃不掉嫌疑,朕自会派人去彻查,你便不用多担心了。”
张天浩听出庆隆帝的意思,心中不甘。
他被宫承焰威胁替后者作伪证,甚至是有意将这件事牵扯到凌府身上,现在既然没有威胁存在了,他怎么还可能给宫承焰做嫁衣呢。
何况张佐伦可是说了,皇林那件事,可是凌依给他出的主意,虽说他对凌府也没什么好感,但利用凌府来打击宫承焰可是乐yi之极。
“皇上,这件事的蹊跷在于,有人利用了微臣,误导微臣。
那日微臣其实是受了邀请才去八音国的,从而发现辻娘藏了锡矿的事。
这一切都未免太巧合了些,微臣以为,这便是那幕后之人施的计,他便是想让微臣出面作证,将凌府牵扯进来,这等心计着实令人痛恨,微臣竟不知不觉的被牵着鼻子走了。
皇上,那辻娘说的话怕也不尽信,但若是多加拷问,该是能问出是谁指使了她。”
庆隆帝听着听着,蹙眉问道:“当日是谁请你去的八音国?”
张天浩二话不说的肯定道:“便是宫承焰,他派人去请了微臣,说是去八音国有事要商谈。
微臣去了之后就被领到三楼去,这才看到辻娘偷藏私矿那一幕,微臣想,这事宫承焰怎么也该知道些。
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允许微臣去天牢中与宫承焰对峙。”
庆隆帝迟疑了片刻,他怎么越听,感觉这件事越与宫承焰有关呢。
“皇上,不如让张大人进qu看一看,无论如何,现在是抓到幕后之人才是要紧。”
庆隆帝略想了片刻,终于道:“朕便允你入牢与宫承焰对峙。”
“多谢皇上。”张天浩掩饰住眼里的笑意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