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渊,你告诉我皇兄说來北兆找一个人,你要找的人是谁呀?”上官怜儿偏头看她,眸光亮亮的。
宫夙烟轻笑一声:“怎么,公主对这个也感兴趣?”
上官怜儿小脸一红,撇了撇嘴:“谁会对你那些破事感兴趣?”
宫夙烟笑了笑,沒有说话。
“你会在北兆待多久?”
宫夙烟抬头,风扬起她乌黑的墨发,模糊了容颜,她勾了勾嘴角,沒有说话。
上官怜儿猜不准她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垂下了眸子。
“怜儿,如果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你会怎么办?”宫夙烟神色淡然,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上官怜儿想也沒想便答道:“自然是拼尽全力保护他。”
宫夙烟笑了笑:“你可知,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比如夏苑的死,比如芸娘的死。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却发现一切都是笑话。
只有站在巅峰,她才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我不知道你说的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上官怜儿坚定的道。
宫夙烟笑着点头,上官怜儿看不懂她的笑是什么意思,只好默默的低下头。
在上官怜儿低头的一瞬间,宫夙烟目光清淡的看向地面上的两个人影,眼底一抹复杂的光芒闪过。
御花园中,齐月抬起头,看见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相携而过,衣袂飘飘,如诗如画。
“走吧,云公子虽好,到底是比不上太子殿下的。”齐丞相淡淡的道,神色淡然,知女莫若父,自从宫宴之后,齐月时不时地神游,他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父亲,您是喜欢做天上的月亮,还是地上的尘埃?”齐月微微低头,轻声道。
齐丞相将手背在身后,那一白一粉的身影缓缓的飞离他的视线,卷起飘渺的弧度,他目光深幽,语气冷淡:“自然是做月亮。”
齐月苦笑一声,一双似水的眸子目光清淡的看着脚下的石子路,她漫步在这条石子路上,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被她踩在脚底,随后又舒展开來。
齐丞相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声音低沉。
“月儿,你该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的。”
齐月停下脚步,却仍未转头,白色裙摆微微飘荡,耳边的琉璃星月耳坠泛出柔和的光芒,她的脚下是无数片粉色的娇嫩花瓣,身形纤细消瘦,虽无弱柳扶风之感,也自有一分孤傲冷冽。
她垂下眸子,眼底的神色轻轻掩去,神色淡漠。
“月儿知道。”
齐丞相不再说话,追赶上她的脚步,两人慢慢向御书房走去。
宫夙烟将上官怜儿送回柔源宫后,便独自返回了房间。
打开精神链接,她已经很久沒有跟无笙无颜联系过了,据无笙所说,他们一切都好,还沒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
送走齐丞相和齐月后,国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头对着一旁的奴才道:“去将太子找來。”
“是。”
十分钟后,上官泽被带到了御书房中。
“父皇有何事要与儿臣商量?”上官泽眉眼清淡,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国君。
国君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
国君一共生有五子,大皇子不学无术,整日流连忘返青楼酒肆之间;二皇子醉心赌博,每每浪迹赌场;三皇子性子冲动,天天和人打打杀杀,四皇子上官泽,有计谋有胆识,只是无心于朝政,他曾经提出过不要这个太子之位,只愿隐居山林,吟诗作对,快然洒脱,五公主上官怜儿,因为是最小的公主,所以格外的受宠。
上官泽从小就不爱说话,只是谋略算计却是无比出众,他七岁那年与当时北兆的威望极高的高僧下棋,下了三天三夜,最后赢了那场棋,从此扬名天下,腹有乾坤,却偏生不屑朝堂之事,只对琴棋书画感兴趣,这点让国君无比的头疼。
如今上官泽已有二十,虽然不再提隐居的事,但国君知道他那份心思一直都在。
叹了口气,国君不再多想,他还是要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才是。
“泽儿,你对月丫头是什么看法?”国君决定不再多作遮掩,况且以上官泽的头脑,自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齐姑娘?”上官泽的眼光闪了闪,语气清淡:“皎洁如玉,灼灼其华。”
国君点了点头:“那么,朕将她许给你做太子妃如何?”
上官泽微微蹙眉:“父皇怎的会突然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