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用性命担保马贤弟…母亲…时间拖延多片刻,父亲的伤就多一分危险。我刚才发现伤口边上的肌肉已发热了,贤弟告诉过孩儿,如果伤口开始发红发热,表示伤口受感染要发炎了,伤口发火化脓,那麻烦就大了。”孟良珙转身对孟夫人说。
“这个……。”孟夫人作难,丈夫的伤确实拖不得,但大儿子说的话也甚为有道理,马虎不得,毕竟,这个马兄弟他们并不了解。
“母亲,我建议还是等许御医到吧,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许御医已在赶回来的路上。”孟良珙的三哥孟良瑛说。
“哼,早上、昨天,不都已来了几个御医吗?他们有办法吗?你们知不知道,箭没拔出,无论吃什么药都没用,等箭上的锈毒入血,一切都晚了。”孟良珙大声说,“我不相信那些庸医,我相信马贤弟,你们让开,我要带马兄弟给父亲疗伤。”
孟良珙要带马汉山进卧室,孟良璟他们不许马汉山进去…正在相峙,忽然标叔在院中大叫许御医到。
“四郎,别吵了,许御医到了,赶紧带御医进去给你父亲疗伤。”孟夫人喝道。
“哼,许御医擅长的针灸,我还没听说过他还能治疗外伤的。”孟良珙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四郎,许某确实擅长针灸,但并不表示就不能治疗外伤哦,快快领我去为将军疗伤。”门口的光线一暗,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大叔穿一件月白色长衫,大袖挥舞,配合下巴的迎风而飘的长须,倒也潇洒飘逸。
没错,进来的就是最年轻的大颂名医许希。
马汉山直接忽略许希的外表,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蛋,发现其脸色红光隐现,两眼精光四射,声若宏钟,步履稳健,不由得暗地里大赞这大叔的身体素质不错。
“许御医,不是我落你的面子,你真的有把握取出我父身上的开合倒钩箭?真的有把握取箭后可以止血,可以令伤口愈合?我父中箭的位置,一是肩膊位置,一是左腿上。左腿上应该好办些,全是肌肉,但肩膊位置就麻烦了,据我观察,箭头已深入骨缝里,而且,这个位置的筋带丰富,稍有不慎,把筋带弄坏了,我父的这条右臂就废了。一个将军的右臂用了不了力,舞不了刀,他这将军当的还有意思吗?”孟良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别人治不了,只有他的义弟马汉山才能治,在旁的马汉山听了心头百感交杂,大佬,我才是庸医啊,我连脉都不会号。
“四郎,作为治病的大夫,我不能还没检查患者就发表什么看法,我替将军检查伤势后再讨论这治疗方案可好?”许希虽然是最年轻的名医,脾气却出奇的好,被孟良珙这样质询,他居然一点儿都没生气。
“好,那就请吧。”孟良珙侧身让开,众人簇拥着许希进了孟忠的卧室,孟良珙拉着马汉山跟在后面也进了卧室。
幸好,孟府虽然不豪华,但房间还是蛮大的,这么多人进去居然并不显得拥挤,所以,大家都没注意马汉山也进来了。
其实,孟夫人是看到马汉山进来了,只是,她觉得儿子既然如此推崇这个大孩子,或许,他有过人之处吧,让他进来看看也无妨,她相信马汉山就算医术不行,但应该也不是坏人。
事实上,孟家算是非常开明了,马汉山穿的如此奇怪,要是去那些动不动就抬出祖宗家法抬出圣人训令的酸丁腐儒家里,他一定连门都进不了。
许希在查看孟忠的伤势,马汉山远远的看去,发现孟忠中箭的地方果然已微微发红,不用摸都知道,伤口周围应该开始发热。
发红发热就是感染的征象,再不处理就要发炎了,一旦发炎就麻烦了。
“将军的伤口确实在恶化,夫人,几位少将军,我建议要马上把箭拔出。”许希检查后说。
“呵呵,谁都知道啊许御医,但问题是,这开合倒钩箭,只要拔箭,箭头上的倒扣就伸出卡住,怎么拔?以难道不顾我父的疼痛强行拔出吗?就算我父不怕疼痛,这样拔,也会带出一块皮肉,那伤口…许御医有办法止血并让他愈合?”孟良珙一直质疑许希没能力治这伤。
“某有办法可以让将军不感觉到疼痛,但实话实说,确实没绝对把握拔箭后能止住血并让伤口愈合。四郎说的对,这种箭是很阴毒的,拔箭给伤者的二次伤害,比中箭的伤害大得多,伤口太大太深…四郎,你一直质询我,是不是你有办?”许希确实有大胸怀,居然“不耻下问”。
“我没有办法,我义弟有办法,他是治伤神医。”孟郎珙把马汉山拉到许希跟前说,“我觉得,许御医和我义弟合作,一定可以让我父很快康复。”
“将军…夫人…你们意下如何?”许希看了马汉山一眼,竟然也不嫌弃马汉山年轻,转头问躺在床上的孟忠。
“好…就让四郎的义弟协助许御医给本将疗伤…快……。”孟忠痛得头晕眼花,根本不理会谁是孟良珙的义弟。
“将军如果想康复,应该让许御医做我的助手为将军疗伤。”马汉山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