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了。”马汉山想了一下说,“掌柜的,马上给我们上菜吧,然后,帮我找一个认路人的带路,我要去找范子原。”
掌柜伸手从袖筒里掏出刚才小心翼翼塞进去的那张银票,轻轻抚平,放到马汉山跟前说:“银票还公子,公子在小号的消费,也免了,带路自然也不需公子付报酬的。小老子只求一件事,帮帮范少使,范家是好人啊。”
马汉山把银票推向掌柜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范家的事,某自然是要管的。哼,某才不管他是什么乌龟杰,还是什么传说,我会让他们都成为遥远的传说。”
掌柜再次收起银票,十分郑重的给马汉山施了一礼,匆匆下楼安排饭菜。
饭菜很快上来,马汉山没喝酒。
包厢里的气氛有点压抑,主要是马汉山带来的压抑,因为这货的脸上全是愤怒,杀气汹涌。
……
大浃江出海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宝山的小山丘,山丘下,是一片房舍,是一个小村子,不过,这个村子有些特别,村里大部分人都不耕作,因为他们是造船工匠。
村子里有几个巨大的木器作坊,这些作坊有专用的滚道与江边的船坞连接。
江边,有大小船坞十数个。
没错,就是造船的船坞。大颂朝立国初期发明的干船坞造船,使得大颂的造船业有了长足的发展,这种先进的造船技术,令大颂的造船业达到全世界的顶峰,不仅产出数量多,质量也非常的上乘,最重要的是,在此造船技术下,还带来了很多技术革新。
用船坞造船是划时代的,是现代,应该也是未来造船的主要造船模式。
这一片房舍,以及江边的船坞,便是范氏船场所在地了。
这会儿,宝山下连片房舍的中央,一座青砖黛瓦的房子正堂里,年近五十的范子原和他的徒弟们,正在与一个管家打扮一脸奸诈的男子争辩,而那男子的后面,跟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他们是谁?他们是想干什么?
他们当然是乌光杰的人,那尖嘴猴腮,嘴角留了几根老鼠须的家伙,便是乌光杰的客家兼“智囊”公孙止。不用说,后面跟着的当然是乌家家丁、打手、护院啥的了。
他们来干什么?当然不是来送温暖的,他们是来让范氏船场赔偿损失的。
“范船东,某东家已仁至义尽了,按契约范氏船场该赔款三百万两,即使照县里判决尔也要赔二百万两,东家给汝面子,赔偿期限一再延后,五月初二是县令大人给你第三次延后的日期,今天已是五月初六……。”公孙止摇着手中绘了一只青狼的折扇缓缓说道。
别人的扇子都是绘龙画虎,或印花画蝶,这货竟然在扇子上画一头恶狼,难道他是要以此告诉别人他就是一头狼?
“哼,一切都是你们自说自语,范某人从来没承认过。”范子原气得满脸通红,激指对公孙止喝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姓范的,契约是你亲手签的,到你抵赖吗?判决,是县令大人亲自判的,到你不承认吗?滚出去?滚出去这话该我说。按照判决,范氏船场未能如期支付乌家庄的赔偿款,乌家庄有权拿范氏船场及其拥有者的财产折价赔偿。”公孙止冷冷的说道,“今天,三次延期都已过五天,某今天是代东家来接收范氏船场的……。”
“想接收范氏船场?除非范某及家人、弟子都死光了,否则,你休想拿走一根钉子。”范氏船场是范老太公的心血,振兴大颂造船业是范太公毕生志愿,范子原就是死,也不会让别人这样把船场夺了去。
“什么叫契约?你范子原都几十岁了难道不明白?违约就得照契约赔偿,你收了定金不交船,说到天上去都没理由。”公孙止指着范子原鼻子说,“你就是想耍赖,觉得乌家庄的人好欺负是吗?”
“范某人造船的规矩人人都知道,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绝对不给海盗造船的,说违约是你们乌家庄先违约,因为你们把船卖给海盗了…或者是送的……。”范子原喘着粗气说,“你们就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