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臧跟着许纬辰急匆匆地赶到镇远门外,发现项绍宽竟然已经在城楼之上,连忙在警卫的带领下,三步并做两步登上城楼。
“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攻破县城了?”郑克臧一向对项绍宽的用兵崇拜不已,但今天这个战果着实有些喜出望外。
项绍宽难得地笑了笑,答道:“天佑中华。城中的绿营士兵见了大明旗帜,打开城门相迎,故此一举得城。”
“又开挂了?”许纬辰听了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大叔,开挂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听到你们说过好几次了。”
“呃……你就当是鸿运当头吧。”许纬辰很尴尬地给郑克臧解释了一句,然后又问项绍宽,“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情势如何?”
“因为城里兵少,据说是不足三百,分守五座城门,城上士兵见城外我军数量声势浩大,又是大明旗帜,人心浮动,便开城投降了。”项绍宽说着,用手指对着整个县城画了一个圈,“我已经派了投诚士兵带人到其它城门,劝那里的守军投降开城,冯圣也已经带了人到城里搜捕官员。”
“原来如此,看来真是运气不错。那其它城门有消息了吗?”
许纬辰话音未落,已经有一个士兵沿着城墙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禀项大人,南……南薰门的守军……开城投降了。吕大人已经带兵进城了。”
“好啊,回去告诉吕大人,派人把住城门,到县衙会面。”
项绍宽说完,士兵连忙转身回去,项绍宽便朝着郑克臧和许纬辰说道:“我们也去县衙吧。”
几人带着一队兵下了城楼,沿着大街向里走。县城里面冷冷清清,可能是因为时间很早,百姓们大多还没起床,偶尔有几个早起的,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也只敢倚在门口,偷偷观望。
忽然,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项绍宽警觉地示意众人停下脚步,问一个带路的绿营兵:“前面是什么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定海鼓楼,右转是总兵衙门,左转再走上几百步,就到县衙了。”
“那应该是在总兵衙门口接上火了。”项绍宽仔细听了听,感觉战斗规模不大,便说道:“走,过去看看。”
果然,才走到定海楼,就看见满地清军兵弁的尸首,还有几个尚未断气的,正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冯圣带着士兵绑了几个人,从总兵衙门里出来。
“冯统领,抓了什么人?”郑克臧大声问道。
“禀世孙,卑职奉命带兵搜捕城内官员,有个把总带了二十几个兵当街阻挡顽抗,已经全部斩杀。卑职趁势围住总兵衙门,入内搜捕,捉得清虏定海总兵朱万化。”冯圣说着,指了指绑着的几人中的一个,“就是这个人。旁边这几个是他衙门里的卫兵。”
“那你的手下有没有伤亡?”项绍宽关切地问道。
“有个弟兄胳膊中了刀,已经给包扎了。我已命人送他去城外的兵营休息。”
项绍宽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朱万化。朱万化大约五十多岁年纪,须发花白,皮肤黯黑,看来也是沙场老将了,便对冯圣说道:“把他带回总兵衙门看押,待我稍后发落。你继续在城中搜捕,不要漏了人。”
“总兵衙门里面还有朱万化的家眷吧?派人守住二门,不要进去后堂骚扰。”许纬辰又提醒了冯圣一句。
“是,卑职明白。”冯圣答应了一句,带着手下转身离去。
众人于是向左又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定海县衙。县衙离南薰门很近,吕宪华早已在里面等候。
“你很快嘛。”许纬辰见吕宪华在县衙大堂的椅子上坐着,装作县太爷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吕宪华见众人进来,慢慢地站了起来,踱到大堂中央,说道:“哪里哪里,守军开城投降,一进城就是县衙,所以我马上就进来了。”
“那县里的官员都找到了吗?”项绍宽问道。
“县丞以下的教谕、训导、典史等人的都在衙门里,没有走脱,我让人关在听事房里,只有知县不在。”
“知县不在?去哪里了?”
吕宪华耸了耸肩答道:“据县丞说,清早听闻城外有兵,知县就到城上去巡视,再也没回来。”
“这可有点不好办啊,若是他乔装打扮混入民宅,就不好抓了。”
许纬辰的话音未落,背后已经传来了刘国轩的声音:“哪里不好抓,已经抓了。”
众人转身一看,刘国轩带着几个兵,押着一个人走进大堂:“这个就是定海县令聂士贞,已经让绿营士兵辨认过,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