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夜，下城第十一区，靠近丰水码头的一处建筑内。一个青年玩弄着指间的火焰，搓燃了一支烟，还没吸上一口，就被人夺走掼在地上。
“你不是说张陆死定了么？”一名中年人在青年面前站定，厉声喝问。
中年人身着一套轻薄的西装外套，微微驼背却仍在努力让自己站直，经年操劳让他两鬓斑白，毕竟心灵领域的异能让他耗费了不少心神。
秋蝉服务于陆氏“小楼”已经超过二十年了，曾在方舟城超过十年。现在他被陆氏集团董事会重新激活派回方舟城，绝对不允许失败。
“罗长风，你别倚老卖老。我们武卫军做事也轮不到你讲。有本事你带着这些尾指帮的玩偶杀过去啊。我都怀疑一个小队长居然在任务清单上，是你私自加的吧？就是因为他三年前见过你的脸！”
“张琰你怎么敢！这是后山亲自定的名单。而且，如果不是你击杀张陆失败，又在街上随便叫我的名字，我们犯得上再去杀那个什么莱克斯？多做多错，两次动用赵存青，他说不定已经在想怎么对我们动手了。”
“动手？他最多把尾指帮都干掉。尾指尾指，断了影响也不大。张陆还要杀么？还是等那件事完成之后？”
“杀。不只是张陆，还有他姐姐，他姐夫。要让张远心慌，进退失据，直到露出破绽。再用一次赵存青，这次我直接控制他，用治安部的资源找到张陆……你的火种制作的怎么样了？”
张琰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管，一朵白色的火焰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打破玻璃，周围温度会瞬间上升数百度，不是很高，但完全够用了。燃烧后，不会有任何残留。”
罗长风——秋蝉接过玻璃瓶收好，接通了赵存青的通讯：“赵队长，为了跟您更好的合作，我打算约您再见上一面……弟弟？他也去找这个人了？在第九区？好的，谢谢您……”
“你听见了？张陆和那个莱克斯今天出现在第九区了，地址已经给了我们。你带上人，去杀了他们。这个赵存青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什么……事成之后不能留了……”
张琰吹了个口哨，看着楼下，边指点边喊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楼下又十几个人缓缓回过头，这些人都穿着炭黑色的冲锋衣，或在背后，或在肩膀印着一只银色的拳头，勾起一根金色的尾指。
他们没有衣物遮蔽的领口、袖口，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冰冷的金属，就连眼睛也早已替换掉，反射着机械的光芒。这些人步调统一，就连呼吸也接近一至，如机械般转身跟着张琰离开。
见他们离去，罗长风挺直了腰背，哪里还有一丝老态：“武卫军一帮没脑子的……”
骂了几句，他带着火种，离开了这栋建筑。
……
凌晨两三点正是人最疲乏的时候，第九区老厂区外，两辆小货车缓缓驶来。张琰摇下车窗，靠着车门，用余光打量着这处老工业区。车辆又绕了一圈，仍旧在那栋旧厂房不远处的围墙外停住。
看着外围似乎没什么布置，张琰直接拿出手持的电磁雷达，不顾是否会被侦测到，对准了仓库，按下了开关。一秒钟后，墙后面的影像直接显示了出来。一个人在仓库当中坐着，看动作似乎正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