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看闫铁成这架势,这是真有事儿了,还是在等他。立即问他:“怎么了?”闫铁成正要解释,却从他身后挤出来一个人,叫了一声“杜飞哥”,居然是于欣欣!杜非一愣,这黑灯瞎火的,于欣欣咋跑来了?难道是陈方石出事儿了?杜飞把自行车支在原地,走过去问道:“欣欣,你咋来了?”于欣欣等了有一段时间,急着道:“陈伯伯让我来找你,说让你马上过去一趟,谁知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杜飞皱眉,问她什么时候来的?至于具体什么事儿,闫铁成还站在边上,如果能说于欣欣肯定主动说了。既然没说,一定有所顾忌。于欣欣不自觉地瞟了闫铁城一眼:“晚上吃完饭就来了,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杜飞先忙道:“那咱赶紧走着。”说着回身把自行车推过来。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杜飞基本可以确定,陈方石那边应该没什么危险。如果真是特别危急的情况,于欣欣不可能在这坐等几个小时。所以应该是那种很重要,却不太紧急的情况。基于这个判断,杜飞倒也没急吼吼的。耐心等于欣欣去穿好了大衣。闫铁成全程把他们送到四合院的大门外。等再回去,刚一进屋,就迎上三大爷两口子和于小丽的询问的目光。三大妈嘴快,忙着问道:“杜飞回来了?”闫铁成“嗯”了一声:“刚进院就带欣欣走了。”三大妈撇撇嘴:“你说欣欣这丫头,不声不响的还跟杜飞有联系呐!”说着看一下于小丽:“小丽你说他俩……”于小丽打断道:“妈,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了,人家杜飞早有人了。”三大妈有些可惜,转又问道:“听那意思,欣欣她妈好像往前走了一步?”往前走一步,就是寡妇再嫁。于丽“嗯”了一声。其实她平时跟于欣欣也没什么联系,并不比三大妈知道的多。三大妈絮絮叨叨:“再找个人也好,听你说她岁数也不大,一个人拉扯三孩子属实不易。”三大爷在边上早就不耐烦了:“行了,说了半天全是废话。”三大妈被怼的一瞪眼。三大爷则问道:“小丽,刚才你们俩在里屋,说没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啊?”于小丽无奈道:“爸,欣欣啥都没说呀,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三大爷想了想道:“以后多跟欣欣走动走动,看这意思她那个陈伯伯挺有能量,有事儿说把杜飞叫去就叫去了。”与此同时,杜飞并排跟于欣欣骑着车子,已经出了南锣鼓巷。这时路上几乎看不见人。杜飞蹬着自行车问道:“欣欣,到底出什么事儿?”于欣欣道:“杜飞哥,我也不知道呀!吃完晚上饭,陈伯伯就让我来找你,其他的都没说。”g.杜飞“嗯”了一声,也没再问。估计陈方石有什么情况不好说,不由得加快速度。不一会儿,过了什刹海,来到杜飞的大院儿门前。于欣欣灵巧的跳下车子,扶着车把小跑几步去敲门。杜飞推车子跟在后边。仅敲了两下,里边就传来开门声。王老师探出头来:“小杜来啦~”杜飞问了一声好,又问:“老陈呢?”说着,进到院里,回手把院门关上。话音没落,陈方石从里院游廊走出来,看见杜飞立即叫了一声:“这儿呢!”杜飞支上自行车,走过去,低声道:“出什么事儿了?”陈方石冲着后院的方向努努嘴:“里边进来东西了。”杜飞心头一动。陈方石带于欣欣母女俩住在这里,活动范围基本在前院,中院和后院几乎不去。就是偶尔去后边的花园,才会经过中院后院。不过在里边存着不少名贵家具,陈方石名义上是这里打更的,偶尔也会巡视一圈。而听看他说话这意思,杜飞不禁皱眉。如果只是普通小偷小摸,陈方石回头通知一声就罢了,不至于连夜让于欣欣把他叫过来。而且,陈方石说‘进来东西了’却没说“进来人了”。“什么东西?”杜飞切中要害。陈方石把手往前一伸,在他手上有几个黑色小球,一看就是某种动物的粪便。解释道:“黄皮子的~”提到黄皮子,杜飞立即想到了李江。城里黄皮子非常罕见,因为没有猎物,还有野猫野狗,黄皮子根本活不下去。但如果是李江,他派黄皮子上这儿来干什么?是恰巧路过,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找你麻烦的?”杜飞看着陈方石问道。按道理,陈方石也算是江湖术士,跟李江勉强算同道中人。只不过陈方石的逼格比李江高出不知多少倍。陈方石摇头,笃定道:“不是,我跟这路人没有恩怨。”说着又搓了搓手里的干粪便,放在鼻子下面闻。杜飞在边上都闻到一股骚味儿。陈方石却面无表情,淡淡道:“这黄皮子年头儿可不小了,你可小心着点儿!这玩意一旦暴露,其实算不了什么,就怕它在暗中使坏。”杜飞点点头,他自己虽然不怕,却不想牵连到别人。正色道:“要不我在分局招待所开两间房,你和王老师暂时带欣欣搬过去?”陈方石轻笑一声:“区区不成气候的东西罢了,要是它们老祖儿来了,我还忌惮三分……你甭管我们,我自有计较。”杜飞一看他这样说,知道陈方石有真本事,也没再多劝。转而思忖,黄皮子上门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原先住在这里的‘金家’跟李江还有什么关系?或者,在这座院子里有什么?“难道……”杜飞灵机一动,想到之前带老杨来过这里。发现后花园的亭子下面可能有密道。当初杜飞也没太放心上。一般来说,大户人家,为防意外,在家里挖一条逃生地道十分稀松平常。而且旁边两路院子也能直通后园子。真要大兴土木,把后院的亭子挖开,非得惊动许多外人不可。到时候,甭管挖出什么,也不可能留到手里。所以,当初杜飞索性放哪儿没管。现在,现在看来,必须重视起来,让小红去看看。李江之前找王长贵,想联手下毒暗算慈心,为的就是想通过慈心,找到庆王府真正的宝藏。“难道……后院亭子下面的密道,会跟庆王府的宝藏有关?”杜飞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被他否定了。李江肯定不知道庆王府的宝藏在哪儿,甚至没什么线索。否则他也不用处心积虑去惹慈心了。根据慈心的说法,李江的实力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主动找慈心的麻烦,对于李江来说,危险性非常高。如果他真知道,这院子里有宝藏的线索,肯定不会贸然去惹慈心。杜飞否定了这种可能。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就是李江跟原先住在这里的金家有联系。这时陈方石又道:“我估计那只黄皮子没走远,昨天晚上只是探路,今儿半夜可能还来。”杜飞立即听懂了。为什么陈方石一定让于欣欣去叫他来,原来是想守株待兔。至于陈方石凭什么判断,杜飞也没多问,转而问道:“有多大把握?”陈方石自信道:“八成,多半会带人来。”这也很符合逻辑。先来探探路,紧跟着再上人。如果真要找什么东西,一只黄皮子肯定拿不走,必然要带人来。而陈方石的手段,对付黄皮子这种东西肯定没问题。可如果真来几个彪形大汉,估计他就不灵了。几人回到屋里。王老师给上了茶,就带于欣欣回到隔壁屋里。只剩杜飞和陈方石说话。这时,杜飞除了调来两只乌鸦在附近盘旋,还把小乌从家里叫了过来,埋伏在附近房顶上。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付黄皮子,没有比小乌更好用的。顺便杜飞也想看看,升级后的小乌到底多厉害。准备妥帖之后,杜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把手伸到怀里,心念一动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块木牌:“老陈,你给看看这个。”正是上次在大羊山得到的,写着篆字的木牌。之前没得机会,今天正好让陈方石看看。陈方石饮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伸手拿起木牌,不由得愣了一下:“搬山道人的信物?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什么?”杜飞眨巴眨巴眼睛:“那是不是还有发丘将军,摸金校尉呀?”陈方石瞅瞅他,笑着道:“你知道的挺清楚呀!”随手把木牌放回桌上,淡淡道:“都是些不入流的土耗子罢了,偷坟掘墓,有损阴德,总归不得善终。”杜飞把牌子拿起来。他之前只是好奇,这块牌子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倒也没有太多想法。现在看来,在大羊山墓里和山下的两具尸骨,应该都是搬山道人的门下。不知怎么找到那里,又不知道为什么双双死了。但他也没钻牛角尖,非去弄个明白。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哎,老陈,你说偷坟掘墓有损阴德,那考古的呢?不一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