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东番道:“非常惭愧,我虽然入党早,却没有任何建树。杜桑在香江的作为,大大打击了帝郭煮义的气焰,实在是我辈楷模,令人钦佩……”
这时,店里的鸭子被端上来。
杜飞他们停止互相吹捧,开始看师傅片鸭子,之后杜飞还演示了一把怎么卷荷叶饼。
把一帮小东洋吃的满嘴流油。
不过该说不说,东洋人的饭量是真不大。
好几个大老爷们儿,也就长野东番颇为豪壮,其他人都跟吃猫食似的。
两个鸭子竟然没吃了。
不过喝酒倒是挺积极。
刚才听杜飞介绍了二锅头,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却当成东洋的清酒,都是半两的酒盅,全都给倒满了。
杜飞心里暗笑,也没提醒他们。
清酒那玩意,酒精度数也就十五六度,最高不超过三十度。
红星二锅头,五十三度大棒子。
一个口灌下去,把这帮小东洋呛的“咯喽”一声,差点没翻白眼。
好几个人直接咳嗦起来。
倒是长野东番,似乎早就见识过,虽然也涨红了脸,却没有失态。
完事儿呼出一口酒气,觉着喉咙都烧起来了,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酒”。
杜飞笑着拿起瓶子:“好酒你就多喝点。”
“哈依~”长野东番来者不拒,有跟杜飞连着干了两个。
别说,这货的酒量真不错,将近二两二锅头下肚,除了脸有点红,并没太大反应。
等片鸭子的师傅下去,聊天的内容也没了限制。
再加上几杯酒下肚,人的自控能力开始下降,一些藏在肚子里不好说的话也冒出来。
其中一个东洋青年道:“杜桑,恕我冒昧。”
杜飞看向他,记得这人好像叫中本太郎,从那天一下火车,脸上就带着傲气,看什么都有种审视的意味儿。
“中本君有何指教?”杜飞笑呵呵放下快子,猜到下面应该没什么好话。
中本太郎道:“这次是我第一次来到华夏。在来之前,我听过很多传说,强大的华夏正面击败美地,前几年又让印毒俯首。但是……”
杜飞早就在等这两个字。
中本太郎道:“但是,我这次来,却只看到了困难和……”
不等他把后边更难听的说出来,长野东番大喝一声:“中本君,你醉了!”
中本太郎正说的兴起,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是杜飞气急败坏,他根本不怕。
反正过两天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但长野东番却是他不能得罪的人物。
中本太郎打个哆嗦,立即闭嘴。
长野东番转对杜飞道:“杜桑,非常抱歉,中本君不胜酒力,刚才言辞不当,我代他道歉,罚酒三杯。”
说着就开始给自个倒酒。
杜飞哪能让他自罚。
那样等于默认了刚才中本太郎的话戳中了痛处。
杜飞伸手按住长野东番。
长野东番挣扎一下,蓦的脸色一变。
长野家是关西着名的武士家族。
虽然到了现代,武士早就没落了,但他从小却经历了严格的训练。
他的力量远比一般人强大。
可是此时,他被杜飞抓住手腕,就跟被老虎钳子钳住一样,分毫也挣脱不开。
“杜桑~”长野东番叫了一声。
却被杜飞拍拍肩膀,笑呵呵道:“长野君,不用紧张。其实刚才这位中本君说的一点没有错。”
长野东番一愣,包括在场的访问团的青年也都有些诧异。
没想到,杜飞竟然认同了刚才的说法。
尤其故意挑衅的中本太郎,杜飞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
杜飞顿了顿,接续道:“我知道,这几年东洋发展的很不错,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很快。这是事实,不用讳言。至于原因……”
说到这里,杜飞笑了笑:“诸位都是东洋的精英,应该不会不明白吧?在现在的大环境下,东洋之所以能发展起来,是因为得到了美地的扶持,他们需要你们在第一线,成为他们的桥头堡。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长野东番表情严峻的点了点头。
就连中本太郎也无话可说。
正如杜飞说的,他们都算是精英,不是浑浑噩噩的老百姓,当然明白杜飞说的这些。
“其实,说起来,我们的境况颇有些相似……”
杜飞看着他们,缓缓道:“不过我们两家最大的区别是,我们可以拒绝,可以说‘不’,而你们……不行。”
中本太郎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长野东番也有些动容。
实在是杜飞说话带刀,看似不急不缓的,话却直接插人肺管子。
杜飞继续道:“不过,任何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拒绝……”
杜飞看向中本太郎:“中本君,你刚才说的,就是付出的代价。”
大家都是明白人,杜飞的意思在场的人全都明白。
杜飞转又问道:“中本君,如果现在,你们有得选,你会选择现在的繁荣,还是像我们一样,暂时的困难?”
“我……”中本太郎涨红了脸。
他想硬着头皮嘴硬,可那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他只是普通老百姓就罢了,但他并不是。
他自认是精英,是东洋葛命的先行者,他有自己的理想和信仰。
“抱歉,杜桑,是我太肤浅了!请您原谅!”中本太郎终究选择面对,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鞠躬,表达歉意。
杜飞道:“中本君,你不用道歉。但你要明白,葛命从来不是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胜利在远处,道路很曲折,我们要随时有遭遇困境的心理准备。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占领……”
中本太郎脸色惨白,无地自容。
就在刚才,他所炫耀的繁荣,恰恰是这种失败……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又吃喝了一阵。
杜飞跟着大客车,把这帮东倒西歪的东洋人送回招待所。
完事儿自己从随身空间拿出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最近有一个月没见着秦淮柔了,正好今天回去安抚一下。
与此同时,在招待所的房间里。
长野东番回到屋里,立即钻进了卫生间。
他虽然酒量不错,但也只是相对一般人而言。
刚才跟杜飞喝,早就过量了,硬是忍住了,没在杜飞跟前吐出来。
等吐完了,仍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却比刚才舒服多了。
过了几分钟,冈本信三敲门进来。
他也刚刚吐完,不过因为喝的较少,状态比长野东番还好一些。
“长野君,您没事吧?”冈本信三进来就问道。
长野东番摆摆手:“没事,明天,或者后天,安排一下,我要跟杜飞单独见面。”
冈本信三道:“长野君,你决定了?”
长野东番点头:“就是他了!我们要想成功,除了积蓄力量,在外必须有强有力的外援。否则……哥瓦拉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冈本信三能看出,长野东番情绪复杂。
他们在很早就认识,知道长野东番的过往。
曾经,哥瓦拉是长野东番的偶像,他渴望成为东洋的哥瓦拉。
现在偶像却已经死了。
“我知道了,长野君,你放心。”冈本信三郑重点头,转又问道:“对了,下午联络处的人叫你过去说什么了?”
长野东番冷哼道:“还能说什么,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一群尸位素餐的。”
冈本信三道:“虽然这样,但我们也应该争取一切能争取的力量。听说代表处本田理事的父亲,在大坂影响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