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这种事可不敢开玩笑。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王世华本来就是跟他开玩笑,听到这话,淡淡一笑,问道:“那你刚才讲查起来很麻烦是么子意思?”
薛镇长被这话逼的没办法,不得不些尴尬的自揭其短,不过说起来,也不能全怪薛镇长。
大家都知道沉刀镇储备了水雷,而且都是老旧式样的,可具体有多少,谁也不清楚——关键是没重视。
水雷在账面上有两百颗,可自从大清朝完蛋,民国成立,这期间,战火四起,沉刀镇虽然没受到大波及,可这镇长却在八年的时间内,接连换了十三位,加上有四大家族作保,沉刀镇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对水雷的重视度立马将至最低。
这几十年来,对于鸡肋似的水雷,就连已在沉刀镇当了十年的薛镇长都从没问过,谁又会在意?
今儿薛镇长陡然亲临仓库一查,差点没骂娘:账面上的两百颗水雷,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就只剩十三颗,而且,上面的引信都被拆除,就剩个空架子,说白了,全没了。
而且,因为镇长接连换,仓库的管理员也是不断的换,你想查都没门!逼急了,人家把事往那些失踪了几十年甚至是已经死掉的前任仓库管理员身上一推,你就只剩拿起石头打天——都呼奈何!
这种古董似的水雷,全国恐怕都没剩几颗,绝对是从沉刀镇流散出去的。偏偏王家船队遇袭这样的大事跟这批水雷扯上了关系,薛镇长又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壮着胆子请罪。
见王世华苦笑着看过来,薛镇长把胸口拍的“咚!咚!”作响,一个劲地保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打听情况,只要对方这段时间从沉刀镇经过,就一定能打听到。”
薛镇长都这样表态了,你还能如何?王世华只能拍着薛镇长的肩膀,道:“老薛,不是我怪你,你这面也太乱了。而且,对方既然敢袭击我王家,就一定敢袭击别的船队,要不及时剿灭,对沉刀镇的水路安全可是个极大的隐患。”
“你放心,我今后一定注意。”
“老薛,我的意思是讲:不管有多困难,有多麻烦,该查的还得查。”看了薛镇长一眼,见其面有为难之色,王世华立马就猜到他是怕自己趁机把手伸沉刀镇,不由的有些纠结:老薛啊~!我要想把手伸进沉刀镇,你担心又有什么用?干脆把话挑明了:“老薛,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按讲我不该过界,可事毕竟发生在这儿,所以,你要是觉得为难,我来做……我已经把家里这方面的人带来了。”
说到这儿,王世华笑的有点诡异的打趣道:“越是麻烦事,他们越擅长追查,越麻烦越好。”
就算为了面子,薛镇长也不可能让别人来管教自己的手。
“不用,我的过失我自己来解决,到时候,会给你个交代。”
王世华笑了笑,没有坚持。
又跟薛镇长说了几句后,来到肖家兄弟面前。
“王家主,我肖家的船队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航。”
“多谢!这份情面,王某记住了。”
“王家主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千万别客气。”
就在大家进镇时,达叔又发来电报:船队离沉刀镇不到十里,不用派人来增援了。
王世华松了口气,对走过来的王三爷笑道:“三爷,给您添麻烦了,不晓得……”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王家主客气了。您说的大夫和药品我都备齐了,都在码头上等着,只等船队一到,就可以马上送医院救治。”
“多谢!”
随即,大家步入镇里,向大码头而去。进入镇里,王世华才发现,今日的沉刀镇商贩少了很多,荷枪实弹的枪兵到多了不少,一股子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沉刀镇的上空。稍稍一想,释然:船队遇袭,对沉刀镇的人来说,已经有好些年没出现过了,太平日子过久了,陡然发生之,大家难免有些紧张起来,戒严也就顺理成章。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伴随着七艘大船越来越近,船上的损伤越来越清晰时,王世华的心如同被人狠狠地重击了。
旗舰舰首还看不出什么,可舰尾的夹板上却有一个大窟窿,船身上也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地弹痕,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一些爆炸后的弹片插在船身上……别的大船也或多或少的跟旗舰差不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受伤最重的是被旗舰拖着的7号大船,舰尾处有一半消失,如同被巨兽咬掉一样。主杆斜倒在船上,舰首的甲板上有一个一米多的大洞,而在船身左面中部,同样有一个近一米的大洞,被人用木板和黄色鱼草堵住,如同癞子头一样,触目惊心,异常难看。最让人感到损失惨重的是:船员们组织起一条接水线,用人力不断把渗进船舱的水倒入河中,不用说,只要他们一停来,大船就得因进水而沉没。也可以想象,当时被攻击的有多惨烈。
王世华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双眸杀机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