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三人吃了饭各自出了门,黎书无聊的在房顶晒着太阳不过半个时辰二毛一头细汗的跑了回来。
“这么快就办完了?”黎书眯缝着眼睛问。
“老大,出事了~”话落,人影便从房顶翻了下来。
进了屋,黎书坠着一颗心问:“出什么事了?”
“今儿早牙行的吴嫂子死了。”
黎书眼皮子一跳,落脚才一夜的功夫就开始死人了,“怎么回事?”
“我去的时候牙行的人已经报了官,尸身入了衙,我没见着。听周遭小铺的人说吴嫂子是昨天傍晚出去的,吴嫂子出身不好一直遭人议论,夜里出去也没人惊怪。
牙行的钥匙一直是吴嫂子系身上的,牙子见她没回来便落了锁。
早起,在牙行门口的麻袋里发现了被打的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吴嫂子。”
“吴嫂子没回来牙行的人没有去找?刍狗呢?”
刍狗是她放在吴嫂子身边的牙子为人机灵做事自有章程,对西京城里的大事小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们入京刍狗是知道的,吴嫂子出事按道理昨夜就该报过来,怎么半点风声也没有呢?
“刍狗有没有出事?”
“没有。”
黎书险些失了理智随后又反应过来,“牙行的人现在都被带到了京兆衙门么?”
“嗯!”二毛悻悻的点点头。
吴嫂子是娼户出身被暗香坊赎身后依旧是贱籍,因做人做事利落爽快四年前得了黎书的赏识被安排到西京接管牙行生意。
黎书做的可不是寻常牙行买卖,富贵云集之所但凡人模狗样的都会买上一两个丫头小厮留在身边伺候,在达官贵人眼中这些人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不喜欢了可以打可以骂可以卖可以杀。
蚍蜉亦可撼树。
他们不知道,这些不起眼儿的蝼蚁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加以利用,足以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吴嫂子是黎书在西京的路引,偏她来的第二天人就死了,也太巧合了些。
京兆尹府的刘芳是个轻狂自大的,一个贱籍女人死了怕不会放在心上,甚至有可能会觉着吴嫂子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抛头露面,便是横死也是咎由自取,不守妇道的代价。
这个案子,京兆尹府怕是不会多查。
凶手怎么发现的吴嫂子呢?还知道她手里的哪些人?
“老大,会不会是985下的手?”二毛问,昨儿老大让他栽了跟头,怕是要报复他们呢。
“不知道这事也不是靠猜的,你去衙门盯着风向让手底下的人都打起精神来,我先去牙行看看。”
黎书落了锁,扫了一眼身后,疾步从一个巷子穿到另一个。
吉祥牙行开在热闹的东市的牙行街,黎书弯弯绕绕的用了半个时辰才到。
出了人命官司牙行的大门上贴了京兆尹府的封条,门口还有两个衙役守着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
黎书翻墙而入时耳边刮过几道风,无一不是说吴嫂子自作自受,一个女人家还出来跑生意伤风败俗,不安守妇道就应足不出户在家里待着左右横死都是活该,还有甚者扒出吴嫂子曾经为娼的事说嘴。
谁没有个过去,难道女人就应该一辈子缩在屋子里仰人鼻息的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