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跟着璟王唤她一句母妃,红颜薄命我只是替她惋惜罢了。”黎书撑额抚了抚眼皮道。
白药见她这几日都没有往隔壁跑,又听她这般关切的言语,忍不住又劝道:“姑娘把心放在殿下身上是好的,今日晨起大雄哥买了几坛好酒,不如我晚上准备几道殿下爱吃的小菜,今天是十五月色醉人姑娘与殿下也可以把酒言欢,可好?”
“好,啊---”黎书拉着长音,眉目间多了几许期盼。
几日未见,沐云庭的消瘦与黎书的红润对比鲜明。
“小没良心的...”沐云庭扫了他一眼,余怒未消。
白药端来净手的帕子,沐云庭夺过属于黎书的那条帕子抓着她的手将掌心、手背、手指、指缝统统拭遍。
那个男人摸过的手--脏。
黎书:....那您干嘛来的?
“疼,都快秃噜皮了!”黎书缩回手,不满的拧着眉。
“我下次轻一点。”沐云庭按捺着性子同她说话,温柔的如拉丝的蜂蜜甜腻、温馨。
黎书嘴角抽搐着,笑意微凉,未达眼底,“好。”
“我明天想去趟城外...”黎书夹了他最爱吃的菜,低头道。
“见谁?”沐云庭盯着碗里的菜,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见谁,我来京都后哪里都没去过,我想出去走走,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叫人跟着。”黎书道。
俊逸清贵的脸上表情寡淡如水,眉锋冷硬,漆墨的眸子里死气沉沉的,让人猜不透。
“明日让你景翌带你出去走走。”沐云庭努力的维持着两人表面平静的关系。
她,最好不是去见那个瞎子。
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失控做出什么血腥的事情来。
黎书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却想将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心。
他不想逼她太紧。
怕把她逼得太紧了,她会受不了,会离开,会..去找瞎子。
“上次萧亦找我谈过了,我..知道错了。”黎书自罚的倒了一杯酒,语气娇软带着讨好的意味。
耳膜一紧,心尖似有鹅羽拂过,酥酥麻麻的令人欲罢不能。
沐云庭想到的是,黎书娇弱不堪的倒在瞎子怀里,软糯的叫着他:瞎子哥~
嫉妒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滚。
一杯酒尽,眼角扫着他的神色,黎书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狗东西,还不上套?
她再次满杯,清艳的五官带着琉璃般的易碎感,杏眼里泫泫欲泣的全是水,看向沐云庭时一副倔强强忍的样子。
别说男人了,连女人看了,都会心疼。
沐云庭抬手想揉揉她的发间,一顿,拿起酒杯慢慢的喝下,“以后离那个瞎子远一点。”
黎书乖巧的点头,语气中带了两分小心,“我知道了。”
事情发生的那么顺其自然,不真实的似一场脆而不坚的梦,许多年以后沐云庭才意识到当猎物收起锋芒自愿钻入笼中,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举动。
吱呀一声,窗户缝隙里探出一双眼睛提溜的往里面看,黎书快速的卸下钗寰随意拿白玉簪子挽了一个发髻,轻声问:“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