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失落的躺在床上,额角的神经一阵阵抽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今日太后会如此反应。她还以为,太后盛怒之下会杀了这个贱人。
“玄霜...”
外间玄霜走了过来,掀开帐帘小心的应着。
“你说,太后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其实黎书也没懂。
“她老人家到底喜欢黎书什么?家世背景、脾气秉性现在就连真心...”都不如她!为何太后偏偏指婚的是她呢?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为什么那个贱人命那么好?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了,红杏出墙这样大的事太后都能迁就她?
“依奴婢看,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太后也不过是表面一团和气,心里不定恨成什么样呢。您想想,太后一向疼爱璟王殿下怎么会让他名声受损呢?今日之事倒像是缓兵之计..”玄霜道。
“嗯?”顾凌将整件事反复琢磨,反应过来今日之事她还是冲动了。太后思虑周全又难免爱屋及乌,她本就应该将这块遮羞布直接在世人面前扯下来,声名狼藉之下她就不信黎书她还能活得下去?!
“找个生面孔明日去趟隔壁约那个瞎子出来,就说本小姐有法子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女人。”顾凌精致的五官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然而,用不了多久她就知道与虎谋皮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
黎书躺在柔软的床上毫无睡意,瞎子的话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瀚北局势不稳,拉拢布和吉日她还有谈判的条件,一旦进入凛冬便只能蛰伏求生..哪怕是半年的时间都足以让萧亦重新训练一批新兵,对来日南下可不利啊。
几近子时,沐云庭还是没来芙蕖院,黎书叫醒了白药两人提着灯笼去了往玉清筑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不知道采白她们被关在哪?”黎书问。
白药顿时紧张起来,“姑娘白药确实不知,采白打晕了我且囚禁一事乃是殿下亲下的旨令璟王府的侍从哪是我一个外人能够知晓的,而且今日之事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
有的人做了贼还好奇的不得了,屁股都没擦干净呢便往外跑,臭味儿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告密这种事既然做了就要学会把自己摘干净,躲在背后偷听墙角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越靠近玉清筑越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黎书不知沐云庭曾下令但凡芙蕖院的人接近玉清筑可杀。
“殿下有令,侧妃娘娘不得靠近玉清筑!”
黎书看着眼前交错阻拦的长刀,环臂挑眉道:“我就要进,你能拿我怎么样?”
“杀!”骤然迸出的杀意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格外令人胆颤,黎书抚了抚白药颤抖的手那荷花灯才不至在地上颤出重影。
玉清筑的人做着厮杀的准备,这位侧妃他们是知道的很棘手,很难缠。
“殿下回来了么?”黎书问。
守着院门的两人对视一眼,眉目淡淡道:“没有。”
“没有啊...那我在这等等吧。”黎书忍不住的去猜测沐云庭此刻的处境。他只有夜鸢,就算二人有以一当百之力,那睿王府的府兵也不是全然都是白吃干饭的吧。
瞎子教过她,兵不厌诈狡兔三窟!沐云庭就是那只狡猾的兔子,她想知道兵防部署就要夺取他的信任。
抱着守株待兔的想法,沐云庭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黎书和白药主仆二人一人裹着一张被子坐在玉清筑的门口,歪着脑袋打着瞌睡,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