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黎书摩拳擦掌,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一拳爆了他的头。
士可杀不可辱,狗东西竟然想占她辈分上的便宜?!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看着人模狗样的一副正人君子,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呢?
好想搞死他!
“狗东西,你要不要点脸?”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皇祖母每个月大把大把的银票送进来,拿人钱财犹如再生父母,你叫我一声爹,亏么?不叫也是可以的,再过两天那小丫头就说不定...”
“别说了!”
黎书又羞又恼,贝齿轻嗫着唇瓣嗫喏了半天脸色涨的紫红,两排牙齿都磨出了火,郁气憋的她肝疼。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爹...”鼻腔里挤出一声不伦不类的声音,黎书只觉着十几年的脸都丢尽了。
沐云庭嘴角一抽,最终还是放声大笑起来,这个院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夜鸢靠着树枝的身子一僵,十几年了他还没听到过主子笑的这么开心过。
黎书气愤到了极点,抡着拳头呼呼有声的捶在他的胸口,狠狠道:“狗东西,你说话算话把人给老娘交出来,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太!屈!辱!了!
沐云庭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第一次看到她吃瘪的样子,心情爽到了极点。
*
两天后,采白、大雄和二毛被夜鸢带了回来。
黎书将瞎子给她的兵符交给了二毛,大雄和二毛以接了暗香坊生意为由出了西京城,消失在璟王府众人的视线里。
夕阳西下,望北山腰的一条羊肠小路上两匹疾马扬鞭奋蹄,群山之巅的西侧一轮红日自层层云嶂白雾之上缓缓下沉,将目之所及之处都铺满了赤色云霞,火红的连成一片就像一条浴火重生的凤凰在天际上飞舞。
二毛记得,姑娘最喜欢站在山巅看红日初升云蒸霞蔚了,沾沾自喜的记下了山头的位置,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黎书每当看到残阳如血都会想起那个陪伴了她半生的少年。
月明星稀的夜里,跌宕起伏的山峦间,月色下黑影绰绰荒山野岭间比白日里多了一层凄然,越发的渗人。
“你小子,撒个尿还得老子陪着,快点快点...”瘦高的男人,像棵被烟熏过的干树桩子干巴巴的,嘴上不耐烦的催促,目光却紧张的左右环顾着。
荒山野岭间吹来阵阵阴风自胯下顺着脊背攀上一阵阵恶寒,皎白的月色下两人的脸色都是刷白刷白的,一阵快意后,右手赶紧抖了抖,低头系着裤带。
草丛中微微一动,一道黑影几乎是瞬移到了眼前,黝黑的脸上张着血盆大口,完全就是不知从哪个深山老墓里爬出的孤魂野鬼。
不等他们惊叫出来,颈间一道寒凉而过。
咚咚--
两道倒地声响后,大雄嘿嘿的一脚将人踹进早就挖好的坟坑中,两道精壮的影子齐齐的消失在望北山的矿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