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有马队。”一个急促声音,乍破了安静的树林,惊得几只胆怯的乌鸦嘎然,叫着飞离。
被叫大哥的领头男人闻声,懒懒的拿下遮在脸上的幂篱,似是刚睡醒似的抖了抖虎腰起身,又拍了拍肩上的树叶眯懒眼看了看。
“这是官家车队我们劫不得。”远处官道上扬扬走过几百辆马车。领头大哥说完又坐回了地上靠着。
他容易嘛!明明是个开镖局的,却天天干的是一个打劫的勾当,虽是从来是没打过劫一次。但这。。。他就不明白了,他家老大家里钱多的花都花不完,本可以躲在家养老过舒服日子的,非得一天到晚来这山道上蹲着,还要打劫!真是不知道他家老大这是怎么想的。
这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这不能打那不能劫总是有理由,说这家不能劫一看就是穷鬼就那么两辆车,一定没钱劫了也没已是,要不就是说这家人一看就是吝啬鬼,出门一定不会带很多银子不劫!现在又说这是官家的车不能劫,哎!
“老大,你到底是要睡怎么的,回家高褥暖榻的多好,你干嘛,好好的,在这荒山野岭躺着啊!你看这里蚊子多的,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戴个幂篱,你不丢人啊?”小弟牢骚道
拿幂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给我比比,你想回家自个回去。”领头的大哥很不爽的又回去躺了去,“爷就爱在这荒山野岭蹲着,怎么啦!你小子管得着吗?”
小弟低头无语,也不敢多言只是瘪了瘪嘴,孟豹子很不屑的别了他一眼,狠狠的把幂篱砸向了他去,小弟一偏身躲了!一旁兄弟见他生气,忙捡起地上的给幂篱他顺气道,“老大,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给其他当家交代。再说,莽子就是嘴贱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其实他也是为了您老好啊,关心你!是不是。”
那个小弟叫莽子,嘴瘪了瘪躲在一旁,道:“就是,您老以前是土匪没错,可现在你已经不是土匪了,还来这天天蹲山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那是老子的事,老子就爱蹲在这怎么了?”孟豹子气得狠狠的又想要打,莽子忙躲了一边不敢言,笑嘻嘻的认错道,“嘿嘿,好好,我不说我错了,你老爱蹲着就蹲着,我们陪着你蹲着还不成吗。”
孟豹子怒了他一眼,他也只是作势打打,不是真要打!微抖落了身上的叶子,怒道“别给我比比,爷不是真要打劫,爷只是习惯了,改不了!在家呆着爷看浑身不自在。。”
蹲身,莽子见他不怒了好死不死的接口道,“那你上妓馆消遣啊,不是更好。”孟豹子腾的起身拿起幂篱,就朝莽子砸了过去正中他的额头,莽子吃痛的嘶哑咧嘴捂头,“老大,不带你这样的。。”
“不带我这样的,你小子,就知道去妓馆,去妓馆我不伤身的啊!小孩子家家不懂滚一边去。”
孟豹子气得转身,他答应过大姐,他会好好的活个长命百岁,他可不能被这小子气到,他还要等到小容儿孟豹子沉了眉,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儿了,哎!也许,他这一辈子都等不到,小容儿来找他了,哎!孟豹子又叹息,莽子见了自己老大,不是睡觉就是叹息,无语。
也不知道老大怎么了,从八年前江南回来,人就跟变了个似的,也不打劫了,还改行做了镖师。可是,这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天天来这蹲着等着,也不知道他等什么,还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一下子就变了性。
莽子无奈,当年去的十兄弟就他一个回来,想来是出了什么事的上前,蔫蔫的坐在孟豹子一边,“老大,你是在等人吗?”
“谁说我在等人了。”孟豹子腾的瞪眼,斜怒了下看向远方,那一望无际的大山,“我只是在这守着、守着大姐和我们的家,而已。”
黑驼山是大姐带着他们打下的地方,也是他和虎子他们、还有大姐的家,大姐在江北是回不来了,虎子他们。。。
我要时时守在这里,等在这里,等着小容儿、等着大姐回来,也许大姐还会回来的。孟豹子嗤然垂眸有些哀伤,大姐都死了好些年了,小容儿怎么会回来,她都四海为家了也不知上去哪了。。
山峦起伏连绵丘棱,重重叠叠的,群山宛如浩海,起伏有致雄丽气魄,在群山的是另一端是北姜,大卫和北姜隔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大卫的驻守边城门关,设在这茫茫无际的戈壁之中,横在北姜和大卫的必经之路上。
名叫漠城,意为沙漠之城是当年,花慕周初来北姜时起的。城也是他花了大半辈子重修的,花无殇带着从京城调来的粮草进城。远远的凸山岭刚之上,北姜战王,单嗒站在那高高的岭上,看着一大批粮草运来蹙眉,“那群废物竟然没有杀了他。”
一旁的单喏也是蹙眉,两方对持敌众我寡,他们一直拖着想着,趁他们军需不足来个突袭,却没想等他得知消息赶来,人家已是把军需给补济上了。
单喏看着远处沙漠之城,想夺下这关后面两座关城,也必须一起夺下不然,前狼后虎的阵式,他们补给跟不上,也是守不住多久的,这座城。
“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单嗒怒道,“前有西伯,后有大卫,连年征战来,我们军力已是不足,若是和人家硬拼只是死。我们只能回去休养生息,等待来年军力恢复了,再来战他。”
“是。”单喏低头应声,大卫的国力这几年逐渐好转,想要再战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但是这话他不敢说毕竟,兄长是王他是弟没有发言权。
单嗒拧着眉大卫迟早是他的,今天不战来年他还是要战的,花慕周、花无殇这对父子,他也迟早是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