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片盛情,我自不能推却了,便依你所言。牵马坠蹬却言过了,只是他日我若出行,需得兄弟伴随左右。”
酆泰听了心中欢喜,却是面色郑重,双手抱于面前,掷地有声道:“哥哥信重小弟,何以敢不效死命?休论何时,酆泰有一口气在,便不叫哥哥有丝毫伤损!”
乔道清暗暗点头,看这位好汉,虽不知其实力高低,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自家寨主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说不准何时兴起便要下山,有个人专职护着,总好过时时调派头领方便。
“有酆泰兄弟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孙淮道了一句,叫酆泰落座。又问乔道清:“我去这些时日,山寨里事务可还都好?”
乔道清拂髯道:“山寨运转周密,贫道只依例而行,也无甚过多操劳处,也是都好。唯独一件事,马灵贤弟带回许多马匹,专等寨主回来安排。”
孙淮颔首,言道:“既无别事,便请兄弟们一同去看马。苏定孙安二位兄长还未有良驹为骑,正好挑选。”
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汉时伏波将军马援,一句话道出了马匹之于战争的莫大作用。
一位好的战将,若无良马加持,亦难发挥全部实力。
说到这里,却见马灵出言道:“寨主不知,贫道此去关外,却撞见一匹极好的马,可惜性子极为暴烈,寻常人降服不得,更兼吃的多。主人家卖出数次都被退回,拖得主人辛苦,因此被我贱价买来,此时正在山上。”
“烈马?”孙淮一听来了兴趣,“莫非我山寨中也无人能降服?”
说着看向了苏定,这位是自己下山时,山寨中武艺最为高绝的。
见孙淮神色,苏定摇头苦笑道:“那马却是极好,只是我本领不济,降服它不得。”
这话说出,酆泰孙安面上皆现好奇之色,正所谓英雄爱宝马,苏定添为山寨马步军总教头,也拿不下这马,着实引起二人兴趣。
孙淮朗声笑道:“既如此,那我倒要瞧瞧,到底是如何一匹骏马,难倒了我苏定兄长。”
阮小七道:“俺也见得那好马,可惜非但未能降服,反吃它一蹄踢翻了,倒叫腿上疼了几天,哥哥若去,万万当心。”
他这话惹来亲个阮小二大笑,直道:“苏定哥哥都降不得的马,你偏不听我言,非要去撩拨,折了面皮了罢。”
阮小七把头来摇,反驳道:“兄长你却不懂,俺这面皮,在外时代表山寨,半点也不能折了,唯独在寨中,都是自家人,打什么紧?”
阮小二失笑:“却叫你这小子自小便能与我犟嘴,莫论怎地,都成了你的道理。”
众人都被他兄弟两个逗笑,孙淮道:“宝马赠英雄,谁不爱良驹?便连我听了,也忍不住想去看看,诸位兄弟且都同来。”
左右无事,在诸多头领陪同之下,孙淮来到了山寨马厩处。
到了这里,果见数百匹良驹个个精神昂扬,寒冬腊月仍是活力四射,在各自马舍中不安生的来回踱步。
“那烈马在何处?”孙淮四顾之下,未见与众不同的,便问道。
马灵答道:“它实在性烈,不与别马合群,虽有栅栏阻隔,每每都要撕咬踢打。无奈之下,只得将其单独关住。”
说尤未了,忽听一声长嘶响彻山顶,苏定道:“它倒有灵性,听得人言,便要吼叫。”
众人来到马厩后面的小院当中,果见一匹骏马在栓马桩边焦躁不安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