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宴上,烛煌宗坐在正中的主位,而旁边的沈司宸便正坐在他身侧的次席,下面满座王公大臣、贵族门阀,当然也包括了怀王和现任的怀王妃在列。
烛煌宗清了清嗓子,说着:“今天只是家宴,诸位不用拘束,这荔枝宴,是朕亲自下令让人从江州挖了树来,又用快马兼程,日夜不停才把树送了过来,但凡是落下的果子一并不用,必须从树上新鲜采摘了来做菜肴。这荔枝酒,荔枝菜,每一处都离不了荔枝。朕也是觉得这样的宴席新鲜,这才让大家一并来与诸位一同享用。”说着,烛煌宗还绕有些得意的看了沈司宸一眼,沈司宸只是报以微笑也拿起酒杯来向着烛煌宗敬酒后掩面一饮而尽,在袖下双眼却看向了坐着最靠近的兄长——沈枞。那沈枞却只顾着喝酒,也没有注意到来自沈司宸的目光,沈司宸也只好作罢放下手来将酒杯放在桌上随后再听着烛煌宗说着。
“天庇我大烛,令朕刚得一娇妻美妾,又发现了一名忠臣良将,实乃朕之幸也,亦是国之幸也!”烛煌字满面喜色无以遮掩,众臣疑之,不知烛煌宗口中的忠臣良将所言为谁人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唯独沈司宸坐在高位一眼下去看个真切,自己那从来不长进的兄长沈枞此刻却是一副满面春风正盛的模样,又看了眼烛煌宗,却没曾想那烛煌宗也正一脸得意的看向自己,仿佛一个孩子做对了什么事情正渴求夸奖的目光。沈司宸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那烛煌宗见了更是如同得了什么稀罕物件似的,满心的欢喜之余又轻咳了两声令下群臣肃静:“那正是朕最近新得的爱卿,沈枞,朕欲赐名其为‘国真’,任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
一语话罢不久,那沈国真立刻起身行叩拜大礼,口中大喊:“臣叩谢圣恩!”连着贵妃沈司宸也一并起身向烛煌宗行贵礼以表谢意,烛煌宗心意满足抬手令二人起身,满目中且尽是沈司宸一人。但其余的旁人却都是一副惊愕地模样,一时间底下如暗流涌动一般的开始传出一阵子稀稀索索地声音,仔细听方能得知这些无一不是在讨论沈司宸带几乎是整个沈家,一人获宠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
再往后别说什么荔枝佳酿、荔枝佳肴,荔枝宴上的舞曲百戏对于那些个臣子们来说算是一整个食不甘味,每个人心里都对整个沈家骤然得势而感到不满至极。洛英皇后族中单薄,于前时为烛煌宗效力牺牲者众多,再往后如何追封那也都是后人之事,并没有如何威胁到当今朝中人的地位,更没有对着这群人颐指气使地行权的机会,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封加封都未曾有人言语什么。此次沈司宸从怀王妃到道姑再到贵妃,那些个顽固的老臣都权当睁眼闭眼地罢了,毕竟说到底都是皇上的家事,可是此次加官进爵已算国事,众人虽有怨言但念及乌纱终不得说。
“陛下,这般骤然赐名任职并重,未免有失妥当,请陛下三思!”年迈但依旧声如洪钟的声音令得其余切切之语都一扫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