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巷,走路的人,是个扭着屁股的女人。这屁股要是十八岁的少女,一定让人心痒痒,但不是,这屁股是个老女人的,五十多岁的周婶。
她走着,走得花枝招展,仿佛她还是个小姑娘,在小巷深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在等着她,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却没有想到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死鬼,着急什么。”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心上人,回头去看,却发出一声惊呼。身后是个妖怪,长着尖牙利齿。爪子也很锋利,杀死了徒劳挣扎的周婶。
妖怪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剥了皮的狗。它迅速剥下老女人的人皮,披在自己那如兽的身子上。如此妖怪变成了老女人,周婶。
牲口镇的杀人案多了起来,今天又死了个胖男人,叫魏彪。丰胸肥臀的。一个月前,玉兰见到过这个男人,当时魏彪因为一两银子的赌资和李老头争得面红耳赤。
“想男人了。”
玉兰手里拿着刀,打算解剖尸体,正看得出神,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玉兰先是一惊,心里却知道是谁,她说:“苏打,你想吓死我。”
苏打笑了笑说:“以后改个行吧,做女捕头的,没几个男人敢娶。”
玉兰说:“你连大青斑都娶了,别的男人肯定比你强。”
苏打说:“算你狠,毫无遮拦的伤害一个好男人的自尊心。”
听苏打讲了生气的话,玉兰又夸奖说:“其实美丽她人不错,会过日子。”
苏打却盯着尸体,对玉兰讲:“我怀疑这几个人的死,是妖怪做的。”
玉兰不信:“妖怪,骗人吧,你看到过。”
苏打说:“我听说苗人精通两种秘术。一种是养蛊,一种叫做造畜。中原人叫做尸鬼。我听说是让人披上畜生的皮毛,若这畜生能活下来,便是有着人脑子的畜生了,这些畜生被主人养着,主人有麻烦的时候,便放它们出来害人。它们自然想恢复人形,便会四处去剥活人皮。”
玉兰说:“我倒觉得这凶手凶残,至于妖怪的说法我不相信。”
苏打说:“我看眼前这具尸体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玉兰质疑说:“这分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是两个人?”
苏打说:“一张人皮,和一具女尸。”
玉兰说:“那尸鬼怎么会浪费功夫给死人换皮?”
“看来是这尸鬼先用人来换皮,练得手艺好了,再给自己换皮。或者是想隐藏自己的踪迹。”苏打拿过玉兰手里的刀子,取下整张人皮。玉兰不忍直视,听苏打讲:“你现在再看看这尸体是女人?还是男人?”
于是玉兰勉强去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苏打问她:“这尸体在哪里见到的?”
玉兰说:“光棍巷子。”
苏打说:“我去那看看,这妖怪刚换了人皮,怕光照,是不敢在白天走动的。”
玉兰说:“我也要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那么一丁点血迹,或者印在青苔上的足迹,或者腐臭的味道。二人用仔细观察的眼睛和鼻子问路。
破旧的老屋子里,窗户被封死,无论阳光多明媚,屋子里始终是黑暗的,狭窄的木门打开也只是看清楚一趟光芒。
玉兰对苏打说:“你先进去。”
“好的。”苏打答应了玉兰,却伸出脚推了玉兰的屁股。
玉兰整个人就进了屋,险些没有摔倒。玉兰开始骂人了:“死苏打,臭苏打,你快给我进来,我害怕。”
“好的,亲爱的。”身处险境,苏打把玉兰整个人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王八蛋。”玉兰挥起小拳头打在苏打身上,苏打向玉兰使眼色,玉兰却拔出了刀。
进了里屋,苏打把玉兰扔到床上夺下她的刀,整个人也伏在玉兰身上。玉兰脸色顿时红了,伸出一双小拳头开始乱打。
尴尬中,又多出一只温柔的手来,情不自禁地爱抚着苏打,这让苏打提高警惕。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苏打把玉兰像货物一样抛出去,玉兰撞破了窗户,飞到了院子里。
阳光一下子把屋子里的一切照明,尸鬼的一只断臂被丢在地上,苏打出刀了。
尸鬼躲到阴暗的角落里,五十岁女人的皮肤似乎披在他的身上不太合身,出现了严重的皱褶。
“你的主人是谁?不说就死。”苏打质问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