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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而回的华无双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回小院换了衣裳,来不及跟见她一脸激动的狐狸和淡定的攥着狐狸的华瑛打招呼,便又火急火燎的飞奔出去。
眼看就要跑到闱场,眼前青衣一闪,头撞上了一人胸膛,飘忽着魅惑的香气。
“哎呦!”明明是痛呼,也偏偏让那人一声轻笑笑出几分魅惑众生的意味来。
华无双发觉不妙,立马一退,那人一抬手,轻轻一拢,便把她抄进怀里来。华无双拼命抵御那人溢满香气的胸膛,低骂道,“死娘娘腔!松手!”
又一声轻笑,他不松手,将下颌抵上她的脑袋,“瞧你不老实的,不让你出去偏要出去,这才几天就惹了这么多祸…乖,让我抱一会,也许,我就准许你参加春闱了…”
“放屁!”华无双狠狠的甩开头上轻轻磨蹭的下巴,不顾左手的伤狠狠推开他,“我参不参加春闱什么时候需要你准许?”
华无双碰见他就十分气恼,要不是他三番俩次为难使绊,喂她毒药锁她武功阻止她参加春闱,她犯得着辛辛苦苦跑出去一圈差点让人折腾半死?
她抬眼,看着扮上普通书生面容还在笑着仇无姬,心中突生怨愤之意,怨,怨谁?
不是怨这世间强者翻云覆雨她却只能在指缝间苦苦求存,而是怨自己,没有实力去做那双手。
“你何必?”仇无姬看了看她被白纱包的厚厚的手臂,收回手不再动作,目光也有了几分凉意,又笑着问她,“况且,你觉得,我不准许,你能?”
“你怎知我不能?”
“你能?…”
“能!”
“好….那你能给我看…”
两人目光一对,一个怒气腾腾一个笑意微微,笑意微微的在盘算着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个这个不肯安分的祸害关回屋里,怒气腾腾的决算着如何在这个笑面狐狸手下冲进春闱。
对面,不知内情的林灵薇欢快的奔过来,不知怎的,吴一竟然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边,看见华无双,不满的冷哼一声,走了开去。
林灵薇见她眼神雀跃闪亮,华无双迎着她露出微笑,她迎上前,轻轻一牵林灵薇袖子,将他不着痕迹一带一转,已经转了个方向,正好隔在她和仇无姬之间,随即笑道:“正要找你呢,一起走。”
林灵薇怔了怔,在她以为华无双还是个男子,一直待人散漫却也不失礼仪,这样突然拽着她袖子,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回头瞅瞅吴一,却见吴一满不在乎的根本没有多看一眼,心中恼怒,立马大大方方的跨上华无双的胳膊,拽起她就走。
一边大声的生怕某人听不见一样吵嚷着,“这么久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华无双一脸欢喜的任由林灵薇拖着往里走,仇无姬却突然一笑,明明动作不大,人却忽的绕过林灵薇转到华无双另一边来,跨上她另一只胳膊,和煦笑道,“一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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闱场是个偌大的广场,白玉石铺地,黑玉石为台,上方是玉瓦大屋,四面隔着可开合的屏障,可供人休息也可以打开观景,一般是王公贵族观礼的场所。
至于学生们,不管在外身份高低,一律在场外木栏外站立等候。
闱场一年开一次,华无双不知道这安排设置,此时一见,登时心花怒放,又见场子四周人山人海,学生几乎都到了,更是欢喜。
斜眼看向仇无姬,大姐就不信这么多人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有几个学生急匆匆从他们身后挤过,一边奔跑一边道:“快快,听说大烟的无上太子今儿也来,咱们得用心些!”
有人道:“真的吗?不是听说无上太子前几日遇刺了么?还能来?”
“哼!来不来能怎样!难道我等要去那荒淫的太子门下做一辈子蛀虫?”又有一神情高傲愤慨的学生站了出来,不屑的瞪了前俩人一眼。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他这么苦学还能苦学出个状元不成,就凭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活该他考了八年都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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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政史院的学生兴致勃勃挤过去,更多的人却在讨论着如何令公主看中,如何讨太子欢喜,如何得右相大人的青睐,如何攀上清高持重的胡非大人等等等等…
由于此次春闱几乎可以说是历次规格最高,学生们都十分兴奋。
那个冒牌婊又要出来晃悠来?
华无双听到这不知觉放慢了脚步,林灵薇疑惑的松开手回头看她。
华无双在严肃的思考,等会到底要不要想办报那夜的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献上毒蛇媲林狐尿?可是,万一坏了百里倾鸿的事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仇无姬似笑非笑斜睨华无双,“别担心,一个小小的春闱而已,凭三郎的才能,定能…”
他向前一迈,顺手一揽华无双肩头,:“…拿下状元。”
华无双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