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抓着的衣襟还未放下,目光淡淡瞥过,又一副你说你是‘男’宠我不信就只好扯开看看亲自动手拆穿你谎言的模样。
华无双深吸气,目光也有些恍惚。
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大烟的无上太子,大烟国未來的继承人,这普天之下,仅可称帝的唯一一人。
而她…
况且,他从未明确表达过他对她到底是何心思…
什么关系?抱歉,她突然也很想知道。
“说了你也不懂,”华无双斜眼瞥过仇无姬淡淡鄙视,发誓不能让这只狐狸听到舒服的答案,“这世上有种东西,冷漠绝情,残忍嗜血,不理人间温暖之人,便是学究天人,智慧通神,也万万不能懂。”
仇无姬默然,华无双以为小人终于在大爱面前惭愧失色,他却只是浑不在意的撇撇嘴,懒洋洋的换了个话題,“那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八面漏风的国师之位,值得你來主动投怀?”
“这叫拼死相救。”华无双正色纠正,又冷笑到,“.我可不想死了以后去十八层地狱陪你。”
“况且…”她突然微笑抬头看他,带着笑意和商量,“万一我要是杀了你,这八面漏风的国师之位,不就坐稳了?恩…正好圆满你的计划,你去死,,,成就我,不是很好?”
仇无姬血色瞳中立马阴晦一片,华无双心情大好,正要得意洋洋乘胜再损几句,仇无姬眼睛往她还沒拢好的前襟上一挖,她立即打个寒战,乖乖闭嘴。
血瞳之处一片阴晦,面上却依旧媚态如初,低头笑吟吟的看着怀里这头越來越牙尖齿利的狼崽,“可我计划的前提是,,你能在我手里活下來…”
华无双看着与那张惑人心智的面容不由一阵恶寒,,那笑着的脸和阴晦的瞳,画面实在被扭曲的太过诡异,她从未想象过一个人眼色明明深沉的可怕脸上却依旧在笑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终于见识了。
“你知道,这片空间是怎么做成的么?”仇无姬目光扫过血红色的地面和这片空间,瞳上立刻毫不保留的显现出兴奋和渴望。
他指尖晶莹洁白,指甲如玉,在红光的衬映下越发美得像一块珍稀的宝石,一指扫过。
“一百人的血,铸成这方一寸土地。”他在笑,瞳色却有了淡淡不满。
华无双一怔。
好狠…好狠的人…
身下坚实的土地好像都变成了人肉和白骨,有的温软渗人,有的硌得慌,华无双嫌恶的蹭了蹭身体,亏他还能躺的这么舒适。却又听他似认真的征求询问,“你是不是也觉得空间太小?”
“沒关系,我正在努力扩建它…也许有一日,我便会带着这方万里血红疆土,大好江山,,迎娶你。”
华无双又倒吸一口凉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有反心,与王争位,她在现代看过去历史,也听得多了。
而仇无姬,在这还未经过王朝更替的时代竟然早已开始筹划,,在王土之外,以王土之民的血肉,铸成属于自己的,崭新王国。
且不说这人对生命的漠视残忍到何种程度,单是这人超脱时代的思想便让人心惊。
心惊之下,华无双怒极反笑,“可,终究是,也许’而已…”
“我的万里血疆终究会完成,这是命数。而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是你。”仇无姬淡笑望她,看她嗤之以鼻看他的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你不用这样看我,无双,这也会是你将走的路,包括,你所认定的那人,也是这样走过來,并且走下去的。”他脸色微冷,血瞳已经闪过犹疑和摇摆,嘴上却毫不含糊,一连串文句已轻笑抛出,
“你可知百里倾鸿消失时去做了什么?他大烟大乱在即,以为他会在顾得了你?”
“他家弟弟要杀兄夺位,他如今看似风光实则举步维艰,意你以为她背后又光明的了我多少?
“保住大烟皇帝的性命,简直就是在为他争取于他而言太过重要的筹备时间,而他大烟皇帝的毒,唯媲林之肉可解,,你以为,他接近你的目的,就很单纯?”
仇无姬看她十分欢喜的笑,“你的话还给你,,可,终究是,你以为而已。”
华无双终于震了震。
他说…只需媲林灵便便可…
如果这个说辞不成立,那么他那夜所说的一切皆被推翻,他骗她?…
仇无姬又继续笑,“他不仅内忧,还有外患。金朝王室一直秘密追杀他多年,得知他进了宛玉之后,立马派來金斩使流墨,而金斩使隐藏踪迹向來难以搜寻。他联合南荣简勾结贺兰春杀死贺兰夏,黑钺取而代之,再故意将火引到胡非羽府上,你遇到的冒牌太子,不过是他引蛇出洞的诱饵而已,他面上派來护卫保卫你,倒不如说是监视你,又有谁在你危机时刻出手顾你性命真正护你?”
华无双又震了震。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你和我在断倾相遇,包括,你所经历的磨难。所以,你觉得,你和他应该是什么关系?”
仇无姬又一声轻笑,明明柔软春风,却偏偏如盛开的带刺蔷薇,生长在她心里,
“我來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