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的诡异笑容一闪而逝,看到的人甚至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只见他此时正无比郑重地说着:“最直接最暴力的一种,就是你我拿着自己的兵器,不许灌注真元,只凭肉身的力量,向对方的身上或者砍,或者刺,但是却不许伤对方的要害,你我一人一刀,按照先后顺序来,被砍的那一个不可以招架,也不可以闪躲,直到其中有一个流血过多,或者忍受不了疼痛死了为止。”
拉格一听顿时呆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暴力法,这也暴力的太暴力了!
这种的确是最直接死斗,甚至是最残酷的死斗,同时也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死斗了。
按照这样的斗法,实力强的一方还是会占便宜,但是占得也很有限,倒是对那些身法好的,战斗技巧高明的人,会吃一个大亏,因为这样站着对砍,实在是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了。好在拉格也不是什么身法好的人,相反,他是很痛恨那种身形灵巧的对手。
说这是最残酷的死斗,那是因为这么一场斗下来之后,就算最后其中一个人赢了,另一个人也是重伤将死,说不得就得残废一辈子,的确是狠到家了。
三位族长听到萧夜的解释,也是都吞了一口冷水,心想这小子的确是个狠角色。
他们悄悄对视后,又偷眼看了一下蓝幽儿,心想难道这女人带这家伙来,就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三家,人鱼族现在剩下的,都是像萧夜这种不怕死的狠货,谁想要吃他们,谁就会被他们一口咬着拖到死路上吗?
其实幽儿听到了这话的时候,也是微微一凛,滕蛇软甲虽然厉害,但是也只能保证不被对方刺破,萧夜的身体可不是滕蛇,对方的力量再差,也一样能把他的骨头砸断,到时候重伤是难免的。
想到这里,她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莫名的东西,藏在桌子下的拳头微微紧握起来。
但想到萧夜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他身上又有滕蛇软甲,至少不会被斩破,她还是强忍着没有阻止对方继续。
“这种战法倒很新奇,不过如果其中一个犯规,直接朝对方的要害一刀砍过去,对方如果不躲的话,那不是肯定会被砍死?”石章也是个战斗狂,在琢磨了一下之后,对萧夜的战斗方式反倒生出了几分欣赏来。
他们石鱼族最厉害的就是身体强悍,要都像萧夜这种办法打的话,他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而且反正这次上场打的,也不是他们石鱼族的精锐,正好可以看得热闹。
“就算是对手朝要害打,也不能躲,”萧夜回答着石章的问题,“一旦伤到了要害致死,那杀人的一方就输了,并且同样要被处死,所以不要以为杀了对方就是赢,要在不伤对方要害的情况下,杀了对方那才叫赢呢。”
拉格脸皮抽搐了一下,反正这就是一个不想让人活的决斗呗。他之前站出来的时候,原想要轻松地放倒对手,总共花不了喝杯水的时间,没想到这一站就把自己送到了死胡同里了。
现在要怎么办?按这个法子打下来,可就没有囫囵鱼了,肯定会被砍得,像是被放在案板上打了花刀一样。
“只是一个决斗,不用这么血腥吧,”猬黄再次做起了和事佬,“再说刚刚也不过是件小事,我看就这么过了吧。”
拉格心里无比感动,差点儿都想要脱离火鱼族,加入到刺鱼族中去,要不是刺鱼族那些母鱼都带刺儿的话。
“我无所谓,”萧夜耸了耸肩膀,“刚刚是你们说我对各族长不敬,所以我才给众位向我挑战的机会,要问打不打得起来,那得要看看那位挑战者,问他还敢不敢了。”
三位族长都是一阵鄙视,这话说得好像全场就他一个是好人,都是别人在挑事一样。
不过最后这目光又都落到了拉格的身上,萧夜说得很明白,就看他敢不敢了。
拉格那叫一个悲催,他望向炎发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暗示,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不打算做出什么指示,那默认的,如果他现在放弃了,很可能回去就被这族长给放弃了。
话说回来,萧夜那死的话太过欺人,什么叫做他敢不敢?如果他说不打了,那很明显就是他不敢了嘛,拉格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啊!
“拉格。”火鱼族长炎发开口了,但是他只叫了一个名字,其它的话一个字都没多说。
拉格顿时明白,这是让他去死战了。
如果不想让他打,直接就会阻止了,可现在炎发想让他打,又不愿意表现出催着手下去死的感觉来,所以对方只是叫了一声,就等着他自己主动要求送死了。
“族长大人,拉格生死是小,但我一定要跟萧夜决一死战,让他不再敢小看我火鱼族的战士,更不敢再冒犯我族的族长。”拉格咬牙表态道。
“果然厉害,”萧夜笑道,“那就开始吧,你们族长也等着看你为族人争光呢。”
拉格气得想把眼珠子瞪出来砸过去,可对方说的也是事实。
“炎族长,你真要让手下去拼命吗?”猬黄看上去很想阻止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不过是想挑起火鱼族内部的矛盾而已。
“拉格是我火鱼族的勇士,他既然这样选择,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拥有这份荣耀。”炎发平淡说道。
荣耀尼玛!
拉格心里暗骂着,手上却已经向着萧夜拔出刀来:“谁先来?”
“既然是你挑战,我定的规矩,那就你先动手吧,省得你感觉我欺负你。”萧夜笑道。
拉格更觉得气愤,一个筑基初期,竟然说他能欺负得了你,这本身就是一种鄙视啊。
“而且我看在你们族长,也很……很在乎你的份上,可以给你一个试砍的机会。”萧夜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