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似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说道:“啊,对了,婠婠姑娘你也早些休息!”
莫问看着眼前的一幕,顿觉似曾相识,他努力回想了半天,这不就是自己这段时日以来的状态吗?
不由的心中骂道:“感情我和这方泽滔是一路货色啊,都是婠婠的舔狗,大哥莫说二哥,我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呢,哎!”
想到此处,他将那已取下的一节枪身重又挂回了腰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啊!”
方泽滔已然远去。
忽地一阵清风掠过屋脊,婠婠已上了屋顶,到了莫问身旁。
听到他嘴里嘀咕的内容,不由得“噗嗤”一声娇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他怎么就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又何来相煎何太急之说……”
说到此处,婠婠忽的顿住不言,睁大一双乌黑闪亮的眸子,看着莫问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又是你做的诗?”
饶是莫问的厚脸皮,也不好意思抄完了李白又抄白居易,只得转移话题道:“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
“那什么是重点?”
莫问忧伤道:“重点是你不爱我了,竟然给别的男人弹古筝,却从来都没给我弹过!”
婠婠此时缓缓坐在了屋脊上,她仰头望着莫问,脸上绽放着一个从未有过的真诚笑容,轻拍身旁柔声道:“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好吗?”
莫问见此,方才的不岔霎时烟消云散,他紧挨着婠婠坐下,见婠婠并未闪躲,不由得心中好奇。
婠婠似乎并未发现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她只是抬头定定的望着天边的明月。
莫问也并未出声,只是望着她的侧颜。
“奴家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师傅收养,这些年一直跟在师傅身边,她传我衣钵,可以说在我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希望能帮她完成心愿,壮大圣门甚至一统两道六派。而迷惑方泽滔便是师傅交给我的任务。”
说到这里她转头望向莫问,神色复杂难明,幽幽续道:“另外,我所习功法天魔诀,此功未练到十八层这最高境界之前,一旦失身,便再无寸进。
我师傅便是在十七层时,被石之轩所哄骗,失身于他,以致终生无望最高境界。”
“所以,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若我对哪个男子动情,便一定要动手将其斩杀,如此方可消除后患。”
“遇到你之后,我见你对我痴迷不已,又百依百顺,想尽一切办法来讨人家欢心,我心中自然欢喜。可若说对你动心,却是妄言。”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在我眼中你和方泽滔本无区别。”
说到这里,婠婠语气伤感,望向远方,幽怨道:“可直到方才那一刻,我与方泽滔同处一室,当感觉到你的气息时,忽然心中大乱,再难自持,体内真气更是险些失控。”
说到这,她回望莫问,再不复往日的妩媚,柔声道:“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人家心中怕是已经有了你,再难割舍,你说人家该怎么办才好?”
莫问一直默默的倾听,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方才为何突然间加了10点的好感度。
虽说婠婠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虚实参半,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笼络住自己这个打手。
恐怕在她真实的内心里,自己和姓方的还没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