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突然举起猎枪，把我吓了一跳，我并没有看到什么。
一会儿，那个丑陋的人就出来了，站在那儿。
催怀鲁立刻就拿出一块布来，把脸蒙上了，这是吓怕了。
“你们两个不要乱动，听我的，我说跑，你们就借两条腿跑。”
胡中紧张。
那个丑陋的人竟然往这边走了。
“胡师傅，他能喷粘液。”
“我知道，十米之外没有问题，我不会让它走近十米的。”
“他不害怕你的猎枪，你没有看出来吗？”
催怀鲁紧张。
“闭嘴。”
胡中火了。
我们看着，那一步一步的，抬起的脚下，都有粘液拉出来。
催怀鲁不自觉的就退后了五六米。
我一直就站在胡中的左侧位置，我要看到胡中的表情。
那个人走到十米处，就站住了，他大概也是知道，走近十米内，胡中会开枪，他看来也是害怕枪这种东西。
对峙让空气停滞了。
三四分钟的时间，总是感觉到，过了三四十年一样。
“吱，嘎，哟……”
这个人竟然发出了这种声音，这是在典狱里我听到过的，他在说话，说着阿林山人的语言。
我回头看着催怀鲁，他慢慢的靠过来，小声对我说。
“他在跟我们说话，我能听懂，但是一点点。”
“说什么？”
“谁叫黄秋林。”
我一听，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催教授，你说得准确吗？”
胡中退后了一步，问催怀鲁。
“对，其它的我听不懂，一点也听不懂。”
那个丑陋的人，又重复了。
“我确定了。”
胡中看了我一眼小声说。
“秋林，这几次来阿林山城，我就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三次倒地，人事不醒，我想，你应该去了某一个地方，这个丑八怪来找你，恐怕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
我紧张，裤裆里全是汗了。
“我要怎么做？”
“举起一只手来。”
催怀鲁这样说，我感觉，这个催教授是一个人才，他绝对不是只听懂了一点点，但是完全听懂那是不可能的。
我慢慢的把左手举起来，那个丑陋的人看到之后，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无法形容出来的声音，我看那姿势，那应该是笑，大笑。
你爷爷的，如果这样笑，恐怕能吓死几个人。
我们在看着，在等着，此刻我们是被动的，这个丑陋的人似乎并不紧张，看来他应该是可以控制我们。
他竟然抬起来跟枯枝一样的手来，手一个手指打着弯，一动一动的，那是在叫我过去，你爷爷的，礼貌点行不？我不怕死，你也别这造型出来。
“秋林，你小心点，这个动作是他学来的，跟我们学来的，我用过，这样招呼过周光，他很聪明。”
我心想，聪明个屁，聪明就应该学会我们的语言。
我此刻竟然一下放松了，因为我知道，此去无多路，不死让我回来，弄成周光那造型，跟鬼一样，孩子看了孩子哭，大人看了大人闹的下场，我断然不会回到人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