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姐,春花自己给自己压上的责任很大。
一个乡下丫头,有些傻大胆,但终究有限。
她这般的努力,压着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在外拼搏,便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可她的娘亲却把她们姐妹看作了可以换钱的玩意儿。
让她嫁给朱耀祖,还可说是为了春花的将来好。冬冬呢,突然不见,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哪儿,遭遇了怎样的事。
春花觉得手脚有些发凉。
她想到了前些日子,二丫同她讲的山崖下的事了。
或许那些被摔死的女婴还要幸福些,不用有面对亲人伤害的时候。
“娘,冬冬到底在哪儿?你愿不愿意说!”春花问道。
陈素云没有看春花的眼睛,不作声。
“您不愿说就算了。我自己会去打听,以后我的事,夏荷的事,秋叶秋花的事,你都别再管了。”
“你什么意思?”陈素云惊怒道。
春花说道:“您也劳累多年了,家里的事就由我来吧。”
“我……”陈素云还待说些什么,春花打断了她的话。
“冬冬最好是没事。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我会养着您……再多的就没了。”
好嘛,这是连要断绝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哪怕是委婉了点。
“风起了,晚上冷,早点吃饭早点歇息吧。”春花没想同陈素云说更多的话。
饭菜已经是摆上了。
每个人都沉着张脸,便是活泼好动的秋叶秋花也没敢出声。
味同嚼蜡的吃完了饭,陈素云收拾了碗筷。
在厨间洗着洗着,陈素云便哭了。
她心里着实委屈,满心里只想着女儿能过的好,却被女儿骂了,以后也会疏远。偏这事,还不能同人倾诉,只能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老婆婆也听到了母女两个的吵架,心里只暗暗赞了,果然是葛家的闺女,有魄力。
………………
那祝娘子把聘礼送回了朱家。
“我可是给你包了五两的银子!”朱耀祖嚷道,“这聘礼怎么又退回来了?”
“把银子还我!”朱耀祖道。没了老婆的嫁妆银子,老娘是横竖救不出来了,银钱可不能少了。
这到手的银子,祝娘子怎么可能退出去。
“诶,你们家不就是想找户家财丰厚的嘛。我这儿还有个人选。”祝娘子道,“县里有座福全酒楼可听说过?”
“听过。那酒楼老板就一个闺女,招婿好几年了,都没成婚。”朱耀祖道,“我可不愿意做他家的上门女婿。”
“他家闺女那是出了名的,怕得有二百斤吧,长的也丑。”朱耀祖对这个人选很不满意。
祝娘子笑笑:“你家现在缺银子,她家有银子。胡家的闺女虽是样貌不佳,可你以后也不定只有这么一个妻子啊,你纳个小妾,养个外室也是行的。”
朱耀祖脑子活动开了。这祝娘子说的对啊,要那胡家闺女对我好些也就罢了,要是对我不好,我把那家产拿过来,再休了她便是!福全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的。
“那还劳烦祝娘子帮着说和说和。”朱耀祖笑道。
“那是自然。”
这门亲事说的异常顺利。
双方赶在中秋前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