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记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了。
春花第一次去进货的时候,觉得肖记是气势非凡,不敢想象自己若是也能做了那么大的生意会是怎样的样子。
却没想,那还是肖记落魄时的样子。
那时候,肖记的绣娘走了大半,染坊靠着批忠心的老人苦苦撑着,客源也是少了十之**。
肖记是起来了,比原先的生意还铺的大,丰城境内的所有县市都有了肖记出了布料。春花仗着同肖记患难时候的交情,在原县还只有她才能拿到肖记的料子。
名气打出来了,想买肖记的人就多了。
荣衣轩的生意就跟着水涨船高。
春花就有些嫌现在的店面有些小了。心里琢磨着买间大些的铺子。
也不怕钱财招人眼了。
横竖夏荷都赶着给人当姨娘去了,有毕府这层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中间人眉开眼笑的同春花讲了。
闹街区有间大铺子要往外卖。
原是要开布庄的,牌匾都上好了,就等着开张那天把红布揭开呢。天有不测风云,家里出了祸事,得筹钱解祸呢。
“价钱能压压。”中间人直白的说道。
捡便宜的事儿谁都爱。
春花跟着中间人去瞧了地方,正在衙门口的那条街上。
门面有荣衣轩的三倍之大,从门口走到墙边,春花走了有十七步。
铺子里有已经打好了的柜子桌子凳子,隐隐的还能闻着上漆的味。
想来,中间人说的都是实话,果真是有了急事才想卖的。
“人出价是四百两。”中间人说道,“要是葛老板想要,我能替你压到三百五。”
春花对这个店铺很是满意,价钱也算便宜。
“您要是满意,我再给您透个事儿。”中间人笑道。
“葛老板是做布料生意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做大的心思。”
春花瞧了眼中间人:“这是自然,不然我要买铺子做什么。”
中间人是个年约四十的汉子,背有些微微的驼,衣裳不算好,却很是干净。面容和善,可靠二字就像是印在他脸上的。旁人都喊他阿全,比他年纪小资历少的或会喊他一声全叔。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全叔摇头道。
春花有些疑惑的看向全叔。
“蚕农收蚕,一年能挣个五六两的,算是不错了。丝线再纺成布,染上颜色,做了别的加工,卖出去的价格就是大不一样了。”
“葛老板是愿意挣布庄同客人之间的差价呢,还是愿意自己做。”全叔说道,“后院里有十几台织布机,铺子的主人还有间染坊要往出卖。您要是都要,五百两打包价。”
春花开始还有些兴趣,再往下听就没什么心思了。
她想的只是铺子能大些,客人多些,挣的银子也多些。
什么织布,染坊,一点都不实际。
费银子不说,这蚕丝得收吧,现下蚕农都有固定的布庄去收,哪儿有蚕丝收。人工得请吧,春花上哪儿去找熟练的工人。
即便是事情顺利,布料顺利生产出来了,销路呢?
若是只供自销的,就亏上太多了,根本是得不偿失。
况且,春花只自己一人,她根本就无法管理整个产业。
“只一间铺子就够我折腾的了。”春花笑笑。
全叔明白,这是无心织布机和染坊了。
全叔何曾不明白春花是不大可能买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