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人体研究!保护感染者!”
“反对人体研究!保护人权不受侵犯!”
安洛看到不少人将手里的移动终端扔向了河流中,他们嘴里大骂着洛肯科技,一边愤怒的高举反对标志在街道上前进,人们纷纷驻足,有很多人加入到了队伍中。
工人们参与了罢工,声援这场浩浩荡荡的反对运动,很多萨命贵运动者也一起冲上街头,他们的队伍中甚至混入了很多警察。
政府妥协了,不止一次向所有人表明,政府不会支持任何有过界行为的源石研究,并且对莱茵生命等几个重点科研机构进行监管。
在感染者和人们的欢呼中,花蕊洒了一地,他们逼迫政府做出了承诺,他们的罢工起了效果,那些资本家妥协了!
哥伦比亚的旗帜依旧飘扬在城市上空,永不可破的自由联邦迎来了东方的太阳。
只不过有什么已经永远的改变了。
安洛想起了一个朋友,他也是洛肯水箱的受害者,他们同一天走出那个地狱,他们互相鼓励,发誓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到洛肯水箱倒闭的那一天。
她突然想去看看他,于是安洛去了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站在那位朋友的门前,再三踟蹰。
“你好?”
一个灰头发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有些疑惑的看向门前的美貌少女。
安洛哑了哑,一时有点紧张:“那个,你好大叔,我找维尔梅尔·阿卡谢特。”
“阿卡谢特?”男人想了想,有些怪异。
“他在上个月去世了。”
安洛瞪大眼睛。
“啊…是这样…”
“他、他怎么了?”
安洛有些慌乱,咬着嘴唇,有些失落的垂下肩膀和脸颊。
“嗯,那个臭感染者,就是个要饭的,前些天给不起房租,被汉斯婆婆赶出去了,成天在街头打劫。”
男人笑了笑,努嘴指了指另一边的小巷。
“前两天被人拖进去,打的没了声音,我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口气,第二天就没看到了。”
“那些天我好像听到消息是说他是被几个混混给…”
“呃,小姐?”
“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安洛找到了海罗斯豪公墓,这里埋葬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海德重工的大慈善家管理着这个公墓。
一个老者扫着公墓前的落叶,单薄的秋衣秋裤,红油果在树上招摇,他缓缓抬起头,看了安洛一眼,目光放在了她裸露小腿上的黑色结晶,眼神微寒。
“这里不接待感染者。”
安洛点了点头,理解他的意思,有些失落的退了一步。
老者眼神闪烁,嗓音沙哑,低下头去继续扫着地。
“但会接待一个打算悼念的人。”
安洛惊喜,道了谢,快步走入公墓。
“这里不允许感染者进来!滚开滚开!”
在途中遇到了另一个管理员,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嗓门粗壮,不耐烦的驱赶着她。
安洛抬起水眸,想了想:“我是莱茵生命的员工。”
“……联合财团的成员。”
那小伙子一听心里咯噔,连忙换上了另一副温和的面孔:“哈哈,小姐您是…”
“生命科。”安洛有些不安,有些反感他的咄咄逼人。
“呵呵…好,好,请替我跟缪尔塞斯主任打招呼。”那小伙子机灵的打了个诺,找了个理由溜走了。
安洛找到了友人的墓碑,上面满是灰尘,墓碑上只是刻下了单薄的名字,孤零零的坐落在角落。
少女将郁金香放在了墓碑前,伸手细致的一点点逝去上面的灰尘,坐在这里呆呆的看着,半晌才流着泪,忧郁开口。
“阿卡谢特,洛肯水箱今天消失了。”
一个少女,一座墓碑。
城市的晴空碧日下,他们静静在这座空荡无人的公墓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林立的红橡树在无声的观望,冬日的暖阳照射下来,寒风簌簌吹过火红的叶片从天空中飘过,拥抱着少女的长发,画面就此定格。
无数感染者都没有留下名字,他们的经历充满苦难,在这座城市无声无息的沦为了牺牲品,成为了不可见之人,埋在荒凉的公墓中独自腐烂。
只有少数人能触及到高层的真相,站在这里,面对利益衍生出的罪恶独自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