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斜帘之后已是水雾萦绕,微微的水蒸气沁在人脸上异常的温暖。
突然秦九肩上一沉,一只白皙的手轻拍了一下秦九的肩膀,让毫无防备的秦九心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待看清那张妖媚的脸又瞬间淡定下来,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走路就不能出点声,这么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会出事的。”
那人狐狸一样的丹凤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靠近秦九低声说道:“是你在这里待的太久,心下的戒备已经松懈,如今是你太依赖神机营了。”
秦九原本放松的脸,听到此处心下一惊,这句话像是提醒更是警告,随即又恢复如常。
秦九轻轻解开外衣说道:“整日活的提心吊胆岂不是很累,抗日战争的时候满天飞的炸弹,毛主席连躲都不躲,炸弹绕着他走,放心,若是有命,怎么也都死不了,如是没命,喝个水都能被呛死。”
来人正是夜文姬,现在的文炎。
文炎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映着夜晚的烛光竟是如此的缥缈。他跟在秦九身边多年,已经习惯了他说这些前后不搭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很是明了,这也难为跟在秦九身边的那些人了。
文炎只是很自然的帮秦九除去外衫,秦九也不避讳,他取下秦九手中原本的白瓷瓶,有些随意的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而是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暗红色金边瓷瓶,很是细致的处理秦九的伤势。
秦九很是惬意的靠在木桶之中,享受这贵宾级的待遇,一张清秀的脸满是享受与惬意,而身侧的文炎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不同往日的认真和柔情,像是在细致的呵护自己的宝物一般。
“今天在场外的人是你?”此时闭目的秦九有些无意的问道。
“不是属下还会有谁?那块木头?”文炎白皙的手轻轻的理顺秦九的长发,一双内陷的眼眸闪过一丝嘲讽。
秦九心下一暗,他自然知道文炎口中的木头指的是思墨,温热的水沁的脸颊微红看上去很是诱人,而秦九只是停顿一声说道:“何必提他,现在事关你自己。”
“那主子何必避讳提他,文炎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秦九原本惬意的心瞬间没了,有些不善的看着木桶旁的那人,今夜那人身着暗红色锦衣,烛光微闪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双眸子还是那么的幽亮,清瘦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熟悉,这人总是令他不顺心。
“算了,你我都不必提,我只想问今天在比武场你做了什么?秦非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输掉了比赛?”
此时的秦九起身,文炎很顺手的给秦九换上一身白缎锦衣,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为秦九整理。
眼里似有意无意,只是随意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动作,说道:“即便属下不出手,主子不也有办法让他输掉比赛吗?虽然在文炎看来那有些愚蠢。”
“愚蠢?”秦九抬头有些微怒的盯着那云淡分清的人说道。
“难道不是吗?你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你的担忧,用危险的自残方式令他分神然后取胜,相对于你火中自残,我那毒镖或许更好用一些,现在看来的确比你的办法好用!”
秦九顿时无语,有的时候他都想扒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有没有蛔虫,看着对面那张脸,瞬间无语,的确没有长得如此俊美的蛔虫。
“算了,我管不了,就不管了,你得罪了那两个人,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对面顺手调整束腰的文炎,一紧手便将秦九拉近,有些放肆的大笑几声说道:“主子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了吧!但只可惜啊,主子就是主子,属下就是属下,属下办事都听命于主子,而我文炎一向对主子忠心,绝对的言听计从,所以你还是多管管吧!”
秦九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人不高的体温,鼻尖喷出的呼气让秦九脸上痒痒的,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有些无奈但也有些疑惑,如此模样更像是前世的她。
秦九似是有些妥协,轻手间取回自己的束腰,转身出了内室来到自己的木床边坐下说道:“有的时候怀疑你才是主子,而我才是打工的,哎!算了,你跟思墨都随意吧!”
秦九无奈的撇了撇嘴,顺势躺下随即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好想我家泰迪啊,整天就知道傻吃傻乐傻泡妞,忠心程度百分百,这几只怎么都不省心呢?”
随即便闭上了双眸,像是进入了梦香。
屋外的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莫名的平静,此时的文炎依旧待在屋里,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斜斜的靠在一旁,微露的锁骨带着一丝性感而那背影却是那么的孤单落寞,如此的瘦弱美男更显脆弱,只想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好好的爱护。
时间就像是一面镜子,模糊了自己看透了别人。
春天是大地复苏的季节,那微风总是给人带来惊喜,而马场里却不似冬日的寂静,各种蚊虫已经占据各个阴湿的角落,马场的师傅们都老早的预备着提防着那成灾的蚊虫。
“早啊,大哥!”秦九此时一身马术服,利落的束发让他更显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