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一旁依旧淡然品茶的秦烈。秦烈突然抬眸。突然间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坐吧。别傻站着了。”秦烈收回双眼冷声说道。
秦九坐在石凳上。一时间三人竟然皆是沉默。各自品茶但秦九觉得越來越尴尬。加上他现在浑身不舒服可沒心情跟他们在这里品茶。
扫了一眼那二人低声说道:“你们是在等人吗。要是沒什么事不如现在就回营吧。”
“九弟永远都是这么善于观察。竟能看出我们是在等人。”秦非挑眉说道。
“來了。”秦烈突然冷声说道。
果不其然不远处传來一阵马蹄声。
一阵阴风吹过。迎面而來的那群人各个冷然肃杀像是刚刚从沙场归來的杀神。他们各个身穿铠甲。铁骥所踏之处尘土飞扬。看见领头的二人。秦九眼中溢彩一闪。因为那二人秦九认识且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双胞胎姐妹。
乾辰和乾月。
那二人一人身着黑色铠甲。其中一人短发干练而另一人身着酒红色软甲长发及腰。各个英姿飒爽。手提长枪其气势不会输于任何一个男子。
这就是天晟国的辰、月两位女将军。位列神机营七煞之中。
“末将参见将军。”那群人翻身下马随即行礼喊道。
“都起來吧。人带來了吗。”秦烈依旧端坐。手中的茶杯还不时地冒着热气。
“把人带上來。”乾辰低声喝道。
身后的几人带上前來一个人。秦九看着被拖着走的那人眉头一皱。那人身着“乌龙族”特有的服饰。一头长发被辫成一股股小辫。身形魁梧但眉宇间透着疲惫与不屈。如此气魄足以看出此人在乌龙族有着不小的地位。
“这几日委屈独孤将军了。快给将军松绑。”
秦烈起身扶起对面被迫跪在地上的外族男子。一袭紫色软甲尽显身姿。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感觉到随之而來的压迫感。秦九暗自撇撇嘴。站在秦非身后只管静观其变。
给那人松绑之后。那人站得笔直但依然沉默不语。秦烈退下了其他人。此时亭子里就只剩下秦九四人。
“独孤将军请坐”
“秦将军不必如此。独孤炎是战俘。还望将军给在下个痛快。”
秦九挑眉沒想到此人如此硬气不由得心生好感。
“独孤将军之意。秦某自然明白。同为臣子自知不辱使命。但如今您被请到此地。便是秦某的朋友。秦某自知将军气度。所以想请将军喝杯清茶。若是到了帝都。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秦烈一句话说的诚恳。那人眉宇间的戾气也有所减缓。但依旧不语。只是盯着一处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独孤将军。秦某带您來此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交您这个朋友。家弟当年受奸人所害身中奇毒。恰逢您出使天晟巧遇救下家弟。他才留下性命至今。时隔多年。如今以此方式见面也是因为各为其主。此时为何不放下那些顾虑。接下我们秦家兄弟的这杯茶。已让我们诚表谢意。”
秦烈边说边为独孤炎斟满茶。举杯到那人面前。而原本冷然的独孤炎抬眸看向秦非身后的秦九。秦九对上那双坚毅的双眼为之一振。
对刚刚的对话瞬间了然。那个人就是自己。当年的意外若不是独孤炎恰巧经过冰湖捞出奄奄一息的秦九。恐怕秦家也不会像现如今这般风光。
果然那人接过秦烈手中的茶杯。一杯苦茶一饮而下。对于他而言那苦味却是甘甜。
“不必。秦将军在战场上多次手下留情。独孤也不是无知之人。现而今不必在乎以前的事情了。至于感谢大可不必。那是独孤当年自己的决定。若如沒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吧。”
“九弟”秦烈看向秦非身后的秦九。示意他过來。
秦九走到那人身前。细看之下那人更显沧桑。一双鹰一样内陷的双眼布满血丝让人心疼。
“独孤将军。秦九多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秦九一扫先前的随意。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及难得的真诚。不知为何心的最深处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恩之情。
“如今也这般年纪。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真的很像。”
一双略带沧桑的双眼竟然露出了一丝柔情转瞬即逝。但依旧逃不出秦九的双眼。那位故人指的是谁。
“秦将军。独孤明白你的心意。但各为其主。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独孤炎不会怨恨任何一个人。而能为乌龙族而死。也是独孤炎之荣。喝下您这杯茶。只愿來生再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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