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献公端坐在看起来还像样的大帐里,看着外面面黄肌瘦的老秦人,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一仗必须要打,甚至不能输。
公叔痤是个劲敌,虽然没有庞涓难敌,但也着实是个不错的统帅,秦献公凭借着身先士卒带来的士气以及老秦人不畏生死的勇猛才换了一个势均力敌。
现如今粮食半路受劫,拼死才保下来一半,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老天爷呀!帮帮忙吧!
上了岁数的秦献公端坐在上位,依旧是一副英气逼人的样子,壮硕的身体像极了每一代的秦公。
“大父。”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秦献公的思虑。
“进来吧,渠梁。”
见自己老二进入帐营,秦献公不禁爽朗一笑,这可是自己最满意的儿子,虽然不是老大,但才华勇武让族内外都颇为满意,老大赢虔也不喜欢争这个秦公的位置……
再看看吧……
“父。”
“诶!找大父何事?”
嬴渠梁看着健朗的秦献公,心中的那点不好的预感还是怎么也没有消失。
“大父,现如今我秦军粮草不足,魏军武装精良,此战实力悬殊呀!”
嬴渠梁先是指出双方的实力差距,然后再想徐徐图之劝服秦献公撤兵。
“二弟何出此言!”
急急忙忙的赢虔拉开帐帘直接走了进去,魁梧爽朗的汉子对嬴渠梁的软弱行为有些不满,转过头看向秦献公,说道:“父!魏人叫嚣着要一举灭亡我秦国,此乃侵略一事,怎可后退?”
嬴渠梁有些无奈,明明想着早点过来劝说秦献公,但谁知道自己的哥哥也来了。
“兄长,此时此刻的实力悬殊,我们无论这场仗是赢是输都是秦人的苦难呀!”
嬴渠梁极力的想要说服秦献公和赢虔两人,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嬴渠梁的劝说注定是失败的。
“二弟,秦国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老秦人的勇武也不曾断代,如今北狄,义渠,哪个看我们秦国不是宛若虎狼,只要一露出疲态,必然会上来咬死我们。”
赢虔是好战之人,但这不代表他傻,但是秦国公子,自然是以秦国为重,嬴渠梁看得明白的是事,他也明白,但该打的仗还是要打。
嬴渠梁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出了营帐。
“虔儿,你弟弟他还不成熟……做哥哥的多多担待些。”
秦献公不知怎么说出口,但很明显赢虔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耸耸肩,说道:“大父,赢虔对着位子不感兴趣,让二弟去坐把,他比我做得好。”
秦献公点点头,没有回应什么。
混进军队的白无铭表示特变简单,谁叫现在的军法制度不太严厉,加上秦军现在的战甲确实一言难尽,想要假扮还是很容易的。
白无铭现在的实力因为受伤,只能先压制强悍的修为,以血肉之躯来参加战斗,倒不如说其实更想以如今的方式参战,这样能更好的领悟“战”之一道。
白无铭来到的时间刚刚好,秦献公可不会甘心就这么撤退,与公叔痤必然有上一战,而白无铭需要的,就是在这场少梁之战中越战越勇,好好的领悟道则。
两军阵前,秦献公意气风发,站在战车上遥望远处密密麻麻等我魏军,那精锐的铠甲和兵器,让秦献公深深叹息,秦国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装备呀!
白无铭站在中军阵中,前锋的位置是不能够随便站的,勇冠三军者才能站在前锋,面对大军冲杀能够不被震慑,像平常一样起刀兵砍杀。
这样的人是有名有姓的,不能够随意冒充,中军就不一样了,刚好又是战前,数还是不会数的。
赢虔一马当先,率领秦国的家底骑兵大肆冲杀而上,历代秦公身上的勇武都被赢虔继承,老秦人狂热的跟在赢虔的身后,不管前方是什么,都能够冲破开来。
秦献公很沉得住气,他知道公叔痤在望着他,就像现在他在望着公叔痤一样,两军交战,到底谁先露出马脚呢?
赢虔强大,公子卬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虽然在一定方面上比不过赢虔,但还是能够从容的统领数万魏军。
面对秦军骑兵的冲阵,公子卬哪怕再三变阵也还是被赢虔冲得七零八落,勇武,无畏,士气高昂,三者合一的秦军一时间把魏军的阵型打散不少。
公叔痤很沉得住气,他知道,公叔痤不在乎公子卬,却不代表秦献公不在乎赢虔,他在等秦献公主动出击,这样一来才能够奠定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