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布劳恩训斥哨兵的同时,齐楚雄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在为他放哨的梅克将地道入口恢复原状后,便急忙凑过来问道:“齐医生,怎么样?和他们谈的还好吧?”</p>
“好什么好!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齐楚雄霍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脱下军装狠狠摔在床上,“别以为我离了他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等着瞧吧,我会干出一番大事给他看的!”</p>
“您这是怎么了?”梅克吃惊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p>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齐楚雄脱下军装钻进被窝里,他用被子蒙住头,可是说什么也睡不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电影重放一样,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无法想象几年不见,艾伯特竟然会对他产生猜疑,这件事情让他感觉自己心口堵得难受,可是又找不出任何发泄的方式。</p>
接下来的几日里,齐楚雄和往常一样,依旧在艾伯特等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是他的心情却和前几日截然不同。一方面他依然希望可以与艾伯特一道并肩战斗,而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忍受艾伯特那日对他的指责,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整日都陷入一种痛苦的境地中无法自拔。</p>
艾伯特和叶戈廖夫两人的心境和齐楚雄差不多,但是由于他们和齐楚雄中间还隔着一个布劳恩,所以只好等着齐楚雄能够主动再次来访,但是由于迪克特为齐楚雄一行安排的节目非常丰盛,白天到农田里参观并且品尝新鲜的农产品,到了夜里就是无休无止的宴会,再加上齐楚雄一直对那晚发生的事情无法释怀,所以几天的时间下来,他们始终也没有再和齐楚雄取得联系。</p>
时光一晃,五天的时间过去了,在结束了一场丰盛的晚宴后,齐楚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里,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他长时间的凝视着头上的天花板,陷入到久久的沉默中。</p>
梅克守在齐楚雄的身旁一言不发,这几天他已经搞清楚了齐楚雄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虽然他很想劝劝齐楚雄,但是直觉却告诉他,最好还是等到齐楚雄消气之后才说出自己的意见。</p>
“梅克,”齐楚雄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说我那天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要是我和他好好谈谈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化解彼此之间的误会。”</p>
“您能这样想就好了。”梅克感到机会来了,“其实艾伯特上尉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他被德国人软禁在军营里,很难获取外界的信息,再加上您一直没有和他取得过联系,所以他对您产生怀疑也是有道理的。”</p>
“这么说,我应该再去找他谈谈了。”齐楚雄黯淡的目光中突然燃起了一丝火星。</p>
“这是个好主意。”梅克笑着说,“不过您最好再耐心的等一会儿,等到后半夜哨兵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再去,这样会安全一些。”</p>
齐楚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先睡一会,请你记着到时候叫醒我。”</p>
“您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梅克推动轮椅来到齐楚雄身边,帮着他铺好床褥。齐楚雄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不过,他和梅克此刻却并不知道布劳恩正在策划着一桩阴谋。</p>
迪克特的办公室里这时气氛压抑的有些吓人,布劳恩双手背在身后,在一盏昏暗的电灯下来回不停地走动着,灯光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魅影,再加上他脸上那道恐惧的刀疤,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p>
“迪克特上校,您真的敢肯定在他们的房间下面有一条地道吗?”布劳恩在迪克特面前停下了脚步,深陷的眼窝中透出了一股豺狼般的目光。</p>
“我看错不了。”坐在沙发上的迪克特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以前我们就发现过有囚犯在囚室下面挖地道试图逃跑,而您又告诉我说,哨兵听到房间里有三个人争吵的声音,可是您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艾伯特和叶戈廖夫,所以我认为这个谜团唯一的答案就是我刚才告诉您的事情。”</p>
“哼!”布劳恩冷冷一笑,“我就知道这个齐楚雄绝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干,现在看来我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p>
“那么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立刻逮捕他们吗?”迪克特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