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施特莱纳以为齐楚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罗蒙,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p>
“那就先谢谢您了。”齐楚雄沉默良久,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p>
“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施特莱纳伸手拍着齐楚雄的肩头,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说:“再说也是由于我们的原因才让你蒙受了不幸,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有责任帮助你找回自己的女儿。”</p>
齐楚雄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总是竭力的想让自己对施特莱纳充满仇恨,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却使他心中的挣扎更加痛苦。</p>
“相信我,生活会好起来的。”施特莱纳冲齐楚雄露出了一缕宽厚的笑容,接着又不无遗憾道:“只可惜明天我就要回到艾德斯瓦尔宫了,这感觉就像是一只鸟儿好不容易才有了重返蓝天的机会,却又不得不乖乖的回到笼子里……”</p>
几乎就在施特莱纳和齐楚雄聊天的同时,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上校却独自站在一条距离雅利安城几万公里之遥的慕尼黑郊外小路上,在经历了战争结束后长达数年的审判和监禁后,他终于因为身体健康的原因被提前释放,由于他的家人们都已在战争中遇难,无家可归的他只好去慕尼黑投奔自己昔日的一位老部下。</p>
由于抵达慕尼黑后已是深夜,齐格菲尔德没能找到计程车,他只好提着沉重的行李独自步行前往目的地,但是战争带来的创伤和长期的监禁生活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他几乎每走上一段很短的距离就要停下来歇息一阵,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累的气喘吁吁,只好呆在路边等待能有车辆从自己面前经过。</p>
或许是老天爷有意要考验齐格菲尔德的耐心,他在路边站了好几个钟头也没有看到一辆汽车,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提着沉重的行李向前走去。但是他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雪佛兰高级轿车,他顿时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对轿车招起了手。</p>
“您是想搭车对吗?”轿车刚一停在齐格菲尔德面前,一个中年男人就从车厢里露出了脑袋,“如果您要去的地方不算远的话,那么我很乐意载您一程。”</p>
“谢谢。”齐格菲尔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了中年男人手里,“我要去的就是这个地方,请问您顺路吗?”</p>
中年男人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立刻露出了笑容:“真巧,我正好要从您的目的地门前经过,来,快上车吧。”</p>
“真是太感谢了。”齐格菲尔德在男人的帮助下把行李抬上轿车。当轿车开始行驶后,中年男人便主动对他问道:“您刚刚离开战俘营对吗?”</p>
“您的眼神可真好。”齐格菲尔德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摘去肩章的旧军装,嘴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我在荷兰的战俘营里呆了六年,很多和我一起放下武器的人都不幸去世了,我还算是个命大的人,总算可以在有生之年回到故乡了。”</p>
“是啊,战争对失败者总是非常残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中年男人感叹的说。</p>
“这有什么办法呢?”齐格菲尔德凝视着车窗玻璃外的黑幕,“要不是该死的希特勒,我们又怎会去打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呢。”</p>
听到齐格菲尔德的感叹,中年男人的眼神中突然掠过了一丝阴沉的目光,但是这目光却快的令人几乎无法发现。“您说的没错,”他附和着齐格菲尔德的话说:“要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小胡子妄想着要去征服世界,我们的国家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