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7月18日,雅利安城。</p>
这一天奥托·布劳恩起得很早,这倒不是说他平日历来如此,而是因为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居然一夜都没有睡着。在匆匆吃过早饭后,他小心翼翼的回到卧室,望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妻子还有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维泽克,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p>
就在一个月前,几乎就在维泽克降生的同时,玛格达也为弗莱舍尔生下了一个儿子,小男孩被取名叫恩斯特,当时前来祝贺的人群几乎踏破了医院的门槛。不过,这些人却全是冲着弗莱舍尔来的,至于自己吗,一个跟着落魄总理的小副官自然不会受到众人的关注。</p>
布劳恩的妻子拉莫娜是个容易嫉妒的女人,当她看到人们掂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争先恐后去向弗莱舍尔献殷勤时,她就忍不住向丈夫发起了牢骚。布劳恩虽然感到很不耐烦,但是却也没有办法让妻子闭上嘴,只好愁眉苦脸的当起了听众。</p>
“也许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试着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却换来了一声苦笑。是啊,八年前他就是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八年后,一切还是老样子,看着昔日的同僚们一个个获得晋升,可是自己却仍然原地踏步。</p>
“算了,还是先去总理府看看吧。”他俯下身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把儿子的小手塞进了被子里,然后才带着一肚子的烦恼离开了家,驾车前往帝国总理府。</p>
布劳恩的家位于戈培尔大街197号,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克拉迈尔的办公地。这是一栋非常气派的现代化办公楼,里面的装修非常奢华,几乎可以和艾德斯瓦尔宫相媲美。这里每天都人头攒动,除了很少的一些公务人员外,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来巴结克拉迈尔的,他们总是借助各种理由要求和克拉迈尔见面,有时甚至会在克拉迈尔的办公室门外等上好几天,去尝试获得和他面对面进行谈话的机会。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就能被满足自己的愿望。当然,要做到这一切,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p>
今天的情形也不例外,布劳恩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把门的卫兵面前,七嘴八舌的央求对方放自己进去,而卫兵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似乎很讨厌这群人。但是布劳恩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往卫兵口袋里塞上几十马克钞票,而卫兵也会很识趣的把他们领进副总理的会客室等待。据说在这里站岗的卫兵一天的收入甚至比一位上校一个月的收入都要多。</p>
“妈的,这帮腐败的家伙,早晚会遭报应的!”布劳恩隔着车窗狠狠地骂了一句,便飞快的驾车冲过克拉迈尔的办公地,把那些求职者和卫兵都甩在了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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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帝国总理府的轮廓开始出现在他眼前,这栋老式的五层建筑虽然在如今的雅利安城已经显得很破落,但是布劳恩每次只要一看到这栋老式建筑,心里面总会产生一丝亲切感。他把车停在总理府门前,径直走上了台阶。总理府里面很冷清,除了两个清洁工在有气无力的擦着玻璃,再也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p>
布劳恩飞快的爬上台阶,来到了霍夫曼的办公室门外,他整理了一下军装,小心翼翼的敲响了房门。</p>
“进来吧,奥托。”里面很快便传来了霍夫曼的声音。</p>
布劳恩推开门,略显惊讶地问道:“总理阁下,您怎么会知道是我在外面?”</p>
“这还用说吗,”霍夫曼笑着说:“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在一大早来敲响我的房门呢?”</p>
“说的也是。”布劳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有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了,至于有的人吗……唉,还是不说了……”</p>
“奥托,垂头丧气可不是你的作风,所以你必须打起精神来。”霍夫曼把布劳恩拉到了自己身边,“来,你看看这个。”他把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交到了布劳恩手里。</p>
布劳恩接过文件扫了几眼,脸色突然一变,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沮丧的把文件又还给了霍夫曼,“这都是美国人和俄国人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p>
“不,奥托,你错了。”霍夫曼微微一笑,“你知道吗,这可是我们等待已久的好机会啊!”</p>
“好机会?”布劳恩困惑的望着霍夫曼:“您这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