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弗莉达流着泪说:“如果您不愿意说,我绝不会对您有任何怨言。”</p>
“让我先来谈谈你现在的父亲吧……”克劳德开始对弗莉达讲述他所了解的罗蒙,从吕贝克事件到“美丽如画”的惨剧,弗莉达的脸庞不时抽搐,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关于齐楚雄,他在没有投靠德国人之前倒也算是个男人,只是后来还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了德国人身边的一条狼犬,至于说到你的亲生父亲阿金霍夫,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只是听说他当年在越狱过程中曾经杀死过一名党卫军士兵,后来还试图谋杀齐楚雄和施特莱纳,但是在他被捕后,是齐楚雄替他求情,才让他保住了性命,他们因此曾经一度走的非常亲近,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闹翻了,而且阿金霍夫还跑到艾德斯瓦尔宫去向施特莱纳控诉齐楚雄阴谋推翻纳粹政权,在他们进行当面对质的过程中,齐楚雄被阿金霍夫开枪击成重伤,随后阿金霍夫也被施特莱纳的卫队当场击毙,至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p>
弗莉达默默无语,可是眼神中的烦恼仿佛暴风雨到来前的天空,堆积起一层又一层厚厚的乌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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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了你,至于你能从中找到什么,就不是我能够办到的事情了。”克劳德说。</p>
“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对您描述我的心情,”弗莉达说:“如果我现在的父亲没有骗我,那我就应该把仇恨的矛头对准齐楚雄,可是如果他在我面前描述的只是一场谎言,那么我的所作所为就必将伤害到那些真正爱我的人。”</p>
“那你觉得事情的真相到底应该是什么呢?”</p>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弗莉达痛苦的晃着脑袋:“自从我按照父亲的要求和您开始接触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困扰着我,他说您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虽然一直在为我们做事,可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与帝国政府作对的机会,我觉得父亲不会骗我,可是这些天来我却没有在您身上看到一点虚伪和狡诈的影子,与之正好相反,您就像是个真正的绅士,待人诚恳,做事光明磊落,一点也不像是个满腹阴谋的野心家,可是我的父亲……”她突然停了下来,还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p>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令你感到怀疑对吗?”克劳德恨恨的说:“世上哪有舍得让自己的女儿来做卧底的父亲!除非他就没长一颗人心!”</p>
“不,我父亲不是您说的那种人,他对我也很好的……”弗莉达努力为罗蒙做着辩解,可是语气却很勉强。</p>
“他要是真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会让你来接近我!要是我有一点邪念的话,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p>
“我……”弗莉达就像一尊雕塑愣愣的望着克劳德,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但是没过多久,一种绝望和无助地哭泣声便如同暴风雨般来临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听上去几乎可以让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变成一地碎末。</p>
克劳德在一旁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弗莉达的肩头,“孩子,如果哭出来可以让你感觉好受一些的话,那你就尽情地哭泣吧。”</p>
“谢谢。”弗莉达哽咽着抬起了头:“克劳德先生,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p>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p>
“您能不能在私下里帮我打听清楚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p>
克劳德犹豫了半天,最终同情心还是战胜了警惕感:“弗莉达,虽然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对你承诺什么,但是既然你提出了这个要求,那我会试着去做,至于结果吗,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p>
“谢谢!”弗莉达感激地握住了克劳德的手,“您是个好人,愿上帝永远保佑您。”</p>
“唉,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的话,又怎么会看着我们在这里受苦呢?”克劳德苦笑一声,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过些日子在这里等我的消息。”</p>
弗莉达用力地点着头,便转身消失在克劳德的视线里。</p>
回到了医院,克劳德没有去找艾伯特和叶戈廖夫,而是一个人独自呆在自己的病房里,静静地想着弗莉达今天告诉自己的一切,他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叶戈廖夫什么时候走进了病房都不知道。</p>
“弗朗索瓦,你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叶戈廖夫颇为不满的数落着克劳德,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和休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瞒着我?”</p>
“你在说什么呢?”叶戈廖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p>
“我问你!”克劳德噌的一下跳下了床:“齐楚雄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