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利安呢?他有没有在私下里和什么人见过面?”</p>
“也没有。”侍从摇头道:“他住进了陆军医院,据说是要专心养病,甚至为此还命令医院谢绝一切探访者。”</p>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施特莱纳把手一摆,侍从立刻退出了办公室。他盯着面前那一大摞抗议信,在沉默良久后,他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了舒尔茨临死前留下的那封信,接着又从抽屉里翻出了对齐楚雄的特赦令,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看了又看,突然起身喊道:“马上备车,我要去陆军医院探望马克西米利安!”</p>
几个钟头后,车队停在了陆军医院门前,此时正值中午,医院并没有多少人,门前的警卫看到施特莱纳出现在自己面前,慌忙上前敬礼。在弄清楚帝国统帅的来意后,警卫又带着他来到了医院的四楼,但是他刚一来到走廊里,布劳恩却突然从一间病房里冒了出来,直接挡在了他面前:“对不起,我的统帅,请问您是来探望霍夫曼先生的吗?”</p>
“霍夫曼先生?”施特莱纳在愣了几秒钟后,这才想起来霍夫曼眼下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人,他不由苦笑道:“没错,我就是来探望他的,请你去通知他一声吧。”</p>
“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让您进去。”布劳恩出人意料的说:“霍夫曼先生刚刚吃下了安眠药,恐怕您只能等上他一阵子了。”</p>
“大白天的也需要吃安眠药吗?”施特莱纳皱起了眉头。</p>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布劳恩双手一摊:“霍夫曼先生由于常年日夜操劳,所以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平时只能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且他历来很讨厌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p>
听完布劳恩的解释,施特莱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在外面等他醒过来。”</p>
“那就麻烦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布劳恩躬身一礼,就转身钻进了病房。施特莱纳的随从们尽管对布劳恩这种傲慢的表现感到非常不满,但是由于施特莱纳本人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所以他们不得不暂时压住火气,陪着他一起等待霍夫曼醒来。</p>
施特莱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霍夫曼病房门外,一直从中午等到了晚上,直到时钟指向了八点时,布劳恩才慢悠悠的从病房里晃了出来:“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霍夫曼先生刚刚醒过来,他请您稍等片刻,等他换好衣服亲自出来迎接您。”</p>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施特莱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对身后的随从们说:“你们都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p>
随从们唯唯诺诺的点着头,目送帝国统帅进入了病房,而布劳恩则顺手关上了房门,在门外和侍从们一起扮演起看门人的角色。</p>
走进病房,施特莱纳看到霍夫曼正在忙着换军装,“马克西米利安,既然是养病,为什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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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统帅。”霍夫曼迅速对施特莱纳行了一个举手礼,“我刚刚才得知您到来的消息,为此我还严厉的训斥了奥托,他真是个糊涂虫,怎么可以让您在外面等那么长时间呢!”</p>
“没关系的,反正我知道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施特莱纳瞟了霍夫曼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目光:“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齐楚雄活下去,为此我愿意接受你提出的任何条件。”</p>
施特莱纳这种单刀直入的做法完全出乎霍夫曼的意料之外,他沉默了片刻,方才阴沉着脸问道:“我的统帅,您为什么要这样固执?难道您不知道让这样一个危险分子活下来将对我们的国家和您构成非常大的威胁吗?”</p>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可能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而且要是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战胜那场瘟疫,作为功罪相抵的结果,我认为让他活下来应该是很多人都能够接受的一个结果。”</p>
“最期待这个结果的人其实就是您!”霍夫曼的语气开始变得很急促:“您到底知不知道?作为元首的继任者,您身上不仅承担着整个日耳曼民族的希望,而且您的一言一行还将影响到生活在地下世界里的每一个德国人!”</p>
“这个我当然知道。”施特莱纳平静地说。</p>
“既然您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在齐楚雄的事情上犹豫不决?这只会让大家看到您优柔寡断的一面,这不仅会让他们失去对您的信心,也会让更多的野心家蠢蠢欲动!”</p>
“马克西米利安,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论忠诚没有人比得过你,但是齐楚雄却是我身边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当然了,他还必须为自己发起暴动而付出代价,我已经想好了,就把现在的‘美丽如画’医院改造成一座监禁之地,而他将和妻子一道被永久的监禁起来。”</p>
施特莱纳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打算,便对霍夫曼投去了一缕探询的目光。</p>
“我的统帅,”霍夫曼凝视着施特莱纳的眼睛:“既然您认为齐楚雄是自己身边唯一的朋友,那么我又算您身边的什么人呢?”(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