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齐楚雄却辗转难眠,他仔细回想着路德维希告诉自己的每一个细节,却找不出任何值得怀疑之处,然而这却并未让他的心情恢复平静。</p>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路德维希突然推开了房门。</p>
“你不也没睡吗?”齐楚雄苦笑着说。</p>
“说句心里话,我发现艾德斯瓦尔宫住起来真不舒服,这里的床太软,到处都是熏香味,还有无论我走到哪,身后总会跟着一大群侍从,我现在倒是非常怀念我们过去在山上的那些清净自在的日子,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了。”路德维希感叹道。</p>
“将军在世时,也常说这里像座监狱,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看透这一切呢?反倒是那些野心家们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可是却依然争先恐后的要挤上这条绝路。”齐楚雄说。</p>
“我们来谈点正经事吧。”路德维希坐在了齐楚雄身边:“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怎么看?”</p>
“虽然看起来阿尔伯特与霍夫曼之间好像是水火不容,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阿尔伯特时,他那双清澈的眼神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是他现在的眼神里却总让人觉得藏着什么秘密,还有他那种遇事永远不慌不乱的表现也几乎和霍夫曼如出一辙……”</p>
“你又来了!”路德维希没好气的打断道:“你也不想想看,若是他真的是个野心家,又怎么会痛痛快快的交出到手的军权,并且连一点怨言都没有呢?”</p>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霍夫曼?他没有病倒时又有几个人能看穿他的心思?”</p>
“阿尔伯特和霍夫曼绝不是一类人!所以我认为你对他的怀疑完全可以到此结束了!”路德维希提高了嗓门。</p>
“弗兰茨,我的心很乱,需要点时间来好好思考,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好吗?”齐楚雄选择了回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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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愿你能早日找到答案。”路德维希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又道:“虽然我已经接管了权力,但是为了避免引发外界的猜疑,我暂时还不能公开宣布恢复你的自由,不过我已经与施蒂尔进行了沟通,他会以安排部分高级军官接受你的治疗为由,让你有机会离开雅利安城去和埃尔文见面,希望这样做能够帮助你改善与埃尔文之间的感情。”</p>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吗?”齐楚雄突然皱起了眉头。</p>
“这是阿尔伯特的建议,不过我的确也是这样想的。”路德维希说。</p>
“他可真厉害,居然能够和你想到一起去。”</p>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阿尔伯特本来就很善解人意,而且他也理解我现在的难处,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p>
“善解人意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如果他每次提出的建议都很对你的胃口,那就只能说明他已经把你给看透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他的预料。”</p>
“唉,你越来越像是福尔摩斯了,只可惜我不是华生,所以不能陪着你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了。”路德维希转身离去,只剩下齐楚雄一个人在黑暗中沉默不语……</p>
齐格菲尔德坐在冰冷的山洞里,手里拿着一瓶见了底的白兰地,他的眼圈红红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布满了难以掩饰的哀伤,斯特凡妮静静地坐在他身后,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无奈的目光。</p>
“埃尔文,你打算一直这样喝下去吗?”秦风把齐格菲尔德手中的酒瓶拿到了一旁:“我知道施特莱纳将军的突然去世对你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你说这位老人非常值得尊敬,那么你就应该为了纪念他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整日用酒精来麻醉自己。”</p>
“秦风,为什么你说起话来总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呢?”齐格菲尔德皱眉道。</p>
“你若不是我的朋友,我才懒得搭理你。”秦风淡然回道。</p>
“好吧,谢谢你对我的提醒,而且我也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齐格菲尔德勉强打起精神道:“我准备最近几天给阿尔伯特叔叔打个电话,请他想办法赦免施拉姆先生。”</p>
原本正无精打采的坐在秦风身后发呆的施拉姆这时突然睁大了眼睛:“将军先生,这可不行!我受点罪不要紧,但是您要是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可就麻烦了!”</p>
“我要是怕麻烦就不会救您了,不过您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把秦风的事情给说出去,因为您只不过打伤了几名士兵,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外来入侵者。”齐格菲尔德叮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