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夫妇离开了齐楚雄,便朝着阿塞尔堡的方向一路缓行。尽管不时有汽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鸣响喇叭,但是两人却依旧固执的用两条腿丈量着土地,他们并非没有感觉到疲劳,但是却期待着齐楚雄能够回心转意,这样他们就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回到“美丽如画。”</p>
然而幻想终究还是破灭了,当正午时分到来时,连绵不绝的黑色山脉已经彻底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眼看“美丽如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路易斯便沮丧的放下了行李,提比莉娅掏出手帕为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路易斯,我们真的要去阿塞尔堡吗?”</p>
“那还用说吗?”路易斯叹气道:“既然爸爸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意味着我们只有听从他的安排。”</p>
“可是爸爸到底要去做什么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告诉我们,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提比莉娅问。</p>
“或许他有自己的难处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不能丢下他不管,等到了阿塞尔堡后,我就想办法和‘光明天使’取得联系,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爸爸究竟想干什么。”</p>
提比莉娅点了点头,便拿起行李准备继续上路,然而她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她好奇的竖起耳朵,好不容易才分辨出这是一条狗在发出凄惨的吠叫。</p>
“路易斯,你听啊,这条狗叫的可真惨。”</p>
“看样子这年头倒霉的不止是人,就连狗也会遇到麻烦。”路易斯叹了口气,便提起行李向前走去。提比莉娅本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情,然而她耳边的那种凄惨的吠叫声却越来越急促,以至于她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怪异的错觉,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正等待自己去发掘。</p>
“路易斯,我们还是去看看吧。”</p>
“只是一条狗在嚎叫而已,你认为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吗?再说如果我们不加紧赶路的话,今天晚上就到不了阿塞尔堡了。”路易斯说。</p>
“但是我觉得这条狗真的叫得很奇怪,听起来好像是在求救。”提比莉娅紧张的张望着。</p>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路易斯望着妻子那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叹了口气,便放下手中的行李循着那阵阵吠叫向附近的一条山谷中走去,没过多久两人耳边就传来了惊涛拍打礁石的声音,而那条狗的吠叫声也变得更加急促了。</p>
由于山谷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所以遮挡住了“地心之光”的视线,路易斯一面拉着妻子的手,一面用手电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那条狗。很快他就看到在离自己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有一条拉布拉多猎犬正趴在河滩上不停地哀鸣,而且它的身边还有一滩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个人。</p>
“呜!”拉布拉多猎犬看到有人出现,求救声变得更加凄惨了,提比莉娅快步冲到它的身边,发现果然是一个德国军官正面朝下趴在河滩上一动不动,但是他身上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红。</p>
“是德国人!”路易斯对此也很吃惊,他急忙俯下身将这个德国军官翻过了身,但是这一翻不当紧,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我的上帝!是埃尔文!”</p>
“天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提比莉娅被吓坏了,她像疯了一样晃动着齐格菲尔德的身躯:“埃尔文,你快醒醒!快醒醒啊!”</p>
齐格菲尔德依旧一动不动。</p>
“快!让我看看!”路易斯急忙握住了齐格菲尔德的手腕——尽管齐格菲尔德一直不愿意子承父业,但是路易斯在和齐楚雄一起被幽禁的二十多年里倒是学会了不少医术,但是却从未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刻派上用场。</p>
“他还活着,只是受了很重的伤。”路易斯解开齐格菲尔德的军装,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天哪!一定是有人对他下了毒手!看,子弹从心脏附近穿入后贯穿了整个脊背,这说明下手的人和他站的距离非常近,所以埃尔文根本就反应不过来!”</p>
“路易斯,你看!”提比莉娅也有了发现:“埃尔文的军装上有很多摩擦的痕迹,这说明他很可能是受伤后从山上摔下来又掉进了河里,这才侥幸捡了一条命。”</p>
“不,是这条狗救了他。”路易斯伸手指向了那条拉布拉多猎犬:“你看,这条狗身上已经湿透了,而且牙齿还掉了好几颗,这说明是它冲进河里把埃尔文拖上了岸。”</p>
“天哪!”提比莉娅惊讶的看着那条拉布拉多猎犬,“这条河的水流非常湍急,它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比自己体重大好几倍的埃尔文拖上来的?”</p>
“这或许就是猎犬对主人的忠诚吧!”路易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曾经听爸爸说过埃尔文养了一条狗,名字叫做鲁道夫,难道说……”</p>
“鲁道夫!”提比莉娅抢着喊出了这个名字。</p>
“呜!”鲁道夫又发出了一阵哀鸣,它用头拱着齐格菲尔德的身体,见主人依旧一动不动后,便伸出前爪扑在路易斯身上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好像是在说:“求求您救救我的主人吧!”</p>
“好孩子!我不会让埃尔文就这样死去的。”路易斯二话不说就背着埃尔文朝山谷深处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