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一定要行动起来!”法布里奇乌斯喊道。</p>
“冷静点,我的朋友。”格莱斯纳在对方的肩头拍了一把:“虽然我们暂时还搞不清楚齐格菲尔德的计划内容,不过我们首先要把这件事情立刻告诉俄国人,要让他们知道齐格菲尔德可不是路德维希,任何轻视他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然后再通知美国方面做好应变准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齐格菲尔德应该会请求元首在美国暂时采取防御,而将主要兵力投入到斯大林格勒方面,等到俄国方面的局势得到控制后,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镇压美国的起义。”</p>
“我不这样认为,”法布里奇乌斯出人意料的摇着头:“齐格菲尔德的战略战术总是充满了伟大的想象力,所以我们恐怕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p>
格莱斯纳心头一沉,脑海中居然浮现出齐楚雄那张苍老而又凝重的面孔……</p>
中国,北京,国家安全局。</p>
“周平同志,你们这次去俄罗斯的目的,主要是向俄政府情报部门提供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通报一定要详细,不要漏过任何细节,既要让俄政府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也要让俄政府知道齐格菲尔德其实对和平同样充满渴望,这样才能避免日后齐格菲尔德一旦走上战场,俄政府与我国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p>
面对上级的殷切叮嘱,周平心里打的却是另外一副算盘,他早已接到了戴维的指令,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在中俄两国之间制造矛盾,而这次奉命带队前往俄国正中他的下怀,他立刻召集数名同样被收买的心腹组成工作小组,当天晚上就飞抵了莫斯科。</p>
俄情报部门负责对接的官员费奥多罗夫将军将中方一行人接到了秘密会谈地点。简短的寒暄后,周平和费奥多罗夫聊了起来,他先是对俄国军民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加恭维,眼看费奥多罗夫露出了非常受用的神情后,他却突然话锋一转:“将军先生,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向贵国表示抱歉,并且希望获得贵国的原谅。”</p>
“?”费奥多罗夫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平:“周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p>
“我国安全部门近来发现了一名长期潜伏在我国境内的纳粹德国间谍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本来我们准备逮捕他,但是没想到最后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如果因为我们的这点疏忽给贵国的卫国战争造成不利影响的话,那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p>
周平的语气极为诚恳,而费奥多罗夫在短暂的犹豫后,露出了宽厚的笑容:“周先生,和纳粹打交道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说一个间谍虽然可恨,但是却永远不能阻挡俄罗斯赢得胜利的脚步,而且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去计较这些小事情了。”</p>
“您的宽宏大量真让我们感到惭愧,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这一次我专门从国内带来了大量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请贵国政府及时做好防范准备。”</p>
费奥多罗夫立刻派人去接收资料,然而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在周平等人的篡改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他不仅被描述成一个长期潜伏的间谍,而且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胆小鬼,就连他临行前留下的那封信也被烙上了试图打着和平的旗号逃脱惩罚的印记。</p>
这样的情报自然无法让费奥多罗夫引起警惕,不过在责任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派人将这些资料送到了克里姆林宫。巧合的是,“光明天使”这时也送来了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情报,当这两份截然不同的描述被放在卡西莫夫面前时,这位精明的总统也被搞糊涂了,为了稳妥起见,他立刻召见了瓦西里耶夫。</p>
两个小时后,当瓦西里耶夫阅览完手头的情报后,两道剑眉不由自主的拧到了一起:“这两份情报充满了矛盾和对立,但是我认为来自德国的情报显然更为准确。”</p>
“我也这样认为,毕竟中国人并没有抓住这个齐格菲尔德,所以他们的情报存在一定缺陷,但是中国派来的情报人员却口口声声要道歉,这让我感觉到他们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不方便告诉我们。”卡西莫夫说。</p>
“如果他们想对我们隐瞒秘密,那为什么还要派工作小组来送资料?”瓦西里耶夫道出了自己的疑问。</p>
“也许他们意识到齐格菲尔德很快就要走上战场,到时候他曾经躲藏在中国的经历一旦曝光,中国政府势必要承受非常大的压力,而且提前道歉还有个好处,那便是可以遮掩中国情报部门拙劣的表现。”卡西莫夫说。</p>
“您的判断也许是正确的,但是我认为您不如安排专人去落实这件事情,因为这样才能获得最正确的答案。”瓦西里耶夫说。</p>
“没有这个必要,”卡西莫夫摆手道:“既然我们的东方朋友已经摆出了道歉的姿态,那么我们也应该大度一些,况且这个时候少一些指责也会更好的促进两国之间的关系。”</p>
瓦西里耶夫没有去过多的思考卡西莫夫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即将出现的对手身上——抵抗组织领袖的儿子、德国历史上自克劳塞维茨和曼施坦因之后最伟大的军事天才、进攻美国战略的提出者、隐姓埋名的流亡者……然而当这些符号最终落到一张照片上时,他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未完待续)</p>